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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七章 素和九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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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爱而不得,就像是烟雾里惊扰了十里山河。

  将要踏上的这条路会很苦,也可能会哭,但是有件事一定得深深的记住,不管遇到什么,永远都不能再回头了,要一直坚信的走下去。

  所有的付出与承担过的一切,都会有所回应,而他们并非是失去踪迹,只是需要很多时间慢慢抵达而已。

  人生,是不能也不该跟他人相比较的,自己要过得,无非是自己心上逾越不过去的那一道坎坷本罢了。

  这个世上,存在着一种不能流泪的悲哀,然而这种悲哀却是无法向别人解释的,就算是解释,别人也不会轻易理解的。

  人生最遗憾的,莫过于轻易放弃了不该放弃的,固执坚持了不该坚持的。

  容得下生命的不完美,也经得起世事的颠簸,将人生的一切都根植于生活。

  星辰散布在漆黑的天宇上,宛如一双双冷锐的眼,俯视着沉睡中的大地。

  梁渝历九十年六月廿五的夜,黑如泼墨。

  然而浓墨底下,却隐隐流动着梁渝特有的暗彩。

  苍黄砾白,间杂着星星点点的惨绿,是南方尽头的颜色;青翠斑斓,是南方的大泽水田;而西方的空寂之山,东方的天阙和慕士塔格,以及北方云雾缭绕的九嶷,簇拥着大陆正中的湖泊,湖泊在月下发出璀璨夺目的光芒——宛如大地上陡然睁开了一只眼睛,冷冷地和苍穹之眼对视。

  绣楼的中心位置很高,能够看到远方的极上池。

  池的中心一座白塔巍然耸立,高耸入云。

  夜风是冷酷的,宛如带着倒刺的鞭子抽打在身上。

  即使清珞在屋内,仍能感觉到夜风刺骨。

  夜色中,冷冷的风呼啸而过。

  清珞飘逸的长发随风扬起,青丝下的身体却白皙如玉,曼妙婀娜。站在二楼的绣楼窗口,在苍莽的夜空之下散发出妖异的魅力——就如同一尾被抛入沙地的美人鱼。

  她眼神很好,能够看到半月庭之外的人。

  只是不知道那个人看不看得到自己了。

  忽然流露出一丝冷笑,看着月光下的影子,就像是一个遍体如玉的傀儡,摇了摇头。

  或许将她囚禁在隽清斋,应该算是最安全的吧,除了摄政王,便只有二位皇子和三公主可以随意出入这里,没有别人的出现,便不会有人左右这场戏的发生吧。

  望着半月庭之外的人不知道有多久,然而,脑海里奇怪的影子却越发地强烈。

  那是一束光,光中旋舞的灵魂,湛碧色的眼睛,冰冷的手,黑色的沙漠,紫衣的女子……无数碎片在睡梦里泛起又沉下,在浪里闪着幽暗的光芒。

  然而,真的是什么都想不起来了。

  她是不是看见了自己的未来了?是不是看见了自己的宿命了?是不是看见了自己的结局了?

  为什么今日生死尤物的感觉会如此的强烈——

  她失落地回过了身,往屋内走去,忽地想起刚刚在半月庭外,似乎打眼看到那路上有个白衣女子,美丽得惊人——然而只是一回头,却又凭空消失不见了,仿佛暗夜的幽灵。

  难道是自己又出现幻觉了吗?

  清珞郁闷地想着,头痛欲裂。

  许是她自己太过于担心外面的事儿了吧,不知道是不是摄政王不放心她的出手,还是本来朝堂之上的人就过于担心她的身份。

  如今不让她插手所有的事情,打着圈禁的名义,就是想让她置身事外罢了。

  摄政王怎么可能没有私心,若是楚祁钰真的输了,那丢的可就是梁渝的脸面,又怎么会让清珞相助,让他输的无法翻身呢。

  毕竟还是楚家的人,清珞无非是个外人而已。

  要怎生了局?结局从一开始早就已经写好了啊……清珞微微苦笑。

  不知道她将面临什么样的后果。

  自始至终,没有人知道重重帘幕、道道神殿之门背后的最深处、那个从未出现过的智者到底为了什么震怒?而什么又是那不能触犯的忌讳?

  身为大胤的帝女,一言一语便可令中州翻覆。

  即使当初十大门阀中连番剧斗,争的也不过是权杖的末梢而已。

  楚竤,不得不防啊——

  所有侍女在入夜的冷风中静静侍立,忐忑不安。

  谁都不知道隽清斋的这位主子又会在那个时候突然寻死,这段时间这样的事情都不知道发生了多少次了。

  多数的,是因为祁钰的苦苦相逼。少数的,是为了那个她死去的孩子。

  然而,韶冀楼最深处的密室没有灯光——对那个人来说,水、火、风、土等等的存在与否都是根本没有区别的。

  楚祁钰离开了王宫,若不赢,怕是永远都不会回来了。

  清珞做的这一场戏,若不是熟人的了解,还真的看不出来丝毫的端倪啊。

  她明明丝毫都不想呆在这里,明明可以由素和清霁的身份而离开,却自己把自己逼在这里,为的就是让祁钰相信、相信这场戏的真实性,相信她是非素和长慕不得的,这样的话,他才会真正的答应摄政王和楚风澈的北上亲征。

  若不是素和九藤了解她,怕真的就没人看得出来的。

  祁钰也是傻,还想着有一天清珞会真的接受他,这样的奢望无非就是虚幻的。

  就单单拿着一个不切实际的萤火琉璃,就像让素和长慕心软,未免也太大意了些吧,辞渊可不会这么轻易相信的。

  云烛眼前便是一片漆黑,但她知道有人在黑暗中看着她,目光犹如深潭。

  “阿雾,你去吧外殿的灯熄了。”

  能够明显的感觉到这屋内的呼吸声,虽然她身子差,可是武功什么的还是铭记于心的,对于这样的事情,还是很有警惕与敏感的。

  黑暗之中的人带着微茫的杀气,就像是冲着她来的。

  “愚蠢啊——”黑暗中的声音忽然响起来,毫无语调变化。

  “你是谁?”

  究竟是谁,这样的诡异,清珞探查不到,她根本就无法看到那团黑影的行踪,满墙的黑暗,就好像是一间封闭的密室,环环相交之下,被迫生出的恐惧。

  东西锁得住,但是恐惧只是内心的声音。

  “我是你内心最深处的恐惧。”

  回音已在此悠悠荡荡的,已经无法分辨那个人的东南西北了。

  等到阿雾重新回到内宫的时候,清珞忽然感觉到自己的脖颈之间有一丝凉凉的东西架着,身旁便出现了一个身着黑衣的男人。

  顿时,她便握紧了袖中的峨眉刺。

  “主儿!”

  阿雾的尖叫声过于大了,导致屋外的士兵纷纷开了主门来询问。

  那人顿时将她转换了方向,长剑一直横在她的脖颈之上,一只手环抱着她的脖子,紧紧的掌控在自己的手里。

  阿雾也是没有办法,却又不能暴露了这个人的身份,若是伤了清珞可就不好了。

  “你敢多说一句,我就杀了她。”

  尽管清珞想要如何挣脱,这个人好像是看得明白自己的武功路数一样,她从哪里出手,都能够知晓一二。双手顿时被他控制在身后,顿时没有任何反抗的能力,阿雾若是说错一句话,怕是就会害了她的性命吧。

  “阿雾姑娘,可是出了什么事儿。”

  眼看着禁军都要闯进内殿了,阿雾忽然越过了屏风朝着外殿走去,“没什么,刚刚不小心茶杯烫了手罢了。”

  “皇妃呢?”

  “皇妃闺阁,你也要去看么?这么多人,她还能跑到哪儿去?”

  士兵毕竟不敢当面冲撞清珞,毕竟也算是女人的闺阁,这些人进来也是极为不好的,到时候传出去的话,哪怕是他们的性命就不保了。

  雕花金锁的大门被缓缓关上了,阿雾有重新回到了内殿。

  看着清珞的脖颈上仍旧横着那个人的一把剑,身着黑色的斗篷,蒙着面,根本就看不出任何的端倪。

  不知为何,这房间感觉笼罩在一种神秘而肃穆的气氛中。

  袖中的峨眉刺没有出鞘,她总是觉得眼前这个人的气息很熟悉,而且他又这么熟悉自己的武功路数,应该是对自己很了解的人吧。

  她的武功是辞渊教的,应该......

  “你是什么人,你可这道这是什么地方么?”阿雾小声的呵斥,让那个黑衣人微微的耸了耸肩,并没有因为这句话而改变什么。

  “大胤帝女素和清珞,没想到你一点都没变啊。”

  按照这个人说话的语气来说,应该是对自己很熟悉的,可是为什么清珞却没有一丝一毫的印象呢?

  黑衣人渐渐摘了自己的斗篷,一张异常熟悉的脸显露在她的眼前。

  这个人好像是在哪里见过呢?

  按照时间,素和九藤假死的时候,清珞尚未出生,所以根本就不会知道素和九藤的样子。只是后来在很多时候,在经历过紫云会多重追击的时候,机缘巧合之下,看到过九王爷的画像。可是岁月过了这么久,但凭着画像,清珞也是认不出来的吧。

  “小侄女儿啊,这样就认不出我了?”

  音落的那一刻,她迎上了素和九藤的眼神,竟然感觉到的是黑暗之中的恐惧。

  素和九藤不是在大胤九年的时候,就已经被父皇和七伯伯斩杀在宣武门前了吗?哪怕后来听说了九王没死的消息,她也是听桓风羽说过,说九王是跟母后同一天身亡的......

  难道如今?

  这么多年了,做了多大的局?

  究竟是有多少人为他断送性命?活到如今,难道一直在做楚祁钰背后的人?

  “我就知道,楚祁钰不会有这么大的野心,他的实力与想法从来不符,他不是一个会做没有把握事情的人。原来,你还活着。”

  渐渐地,素和九藤收回了长剑,义正言辞的跟清珞交谈了起来。

  “对啊,我还活着,活在黑暗里,活在没有人知道我存在的地方。”他的表情简直就是不可理喻,邪恶的嘴脸倒是让人有些后脊发凉。

  “所以,你帮了那个敌国的人?你帮了楚祁钰?”

  “敌国?我被大胤抛弃,整个大胤都要与我为敌,我又为什么不跟别人合作呢?”

  大胤的正嫡选择继承皇位,本来就是裕帝耍了一些手段而已,加上他自己也不愿意多等那几天了,偏偏趁着神武帝病危的时候起兵谋反,这样的条件之下,岂不就是给素和东墨最好的机会了么。

  一开始有人替他死,还想着自己能够报仇,没想到傅庭兰的骨气过于强大,娄归也不是个靠得住的人。

  一直到了后来,百霜阁日渐强大,素和亦岚被收为长公主,辞渊被成为了百霜阁清珞身边的影子,就连紫云会到结尾都成了清珞的囊中之物。

  一开始他努力打造的这一切,现在都成为了别人的东西,那个家国已经把他当成一个罪人了,那自己又为何不真正的背叛了呢。

  “那你有想过你的女儿吗?亦岚姐姐寄人篱下的感觉,你知道吗?你的义子,你悉心培养的传承人,他成为了影子,永远都在出生入死的保护别人的生死,却从来都不顾自己的命。他们心中无非都是把你当做他们生命中最重要的一切,只要紫云会在,他们的希望就在,可若是现在他们知道你变成了这样,他们的心理又该怎么想?”

  不是大胤的人背叛了他,是他一开始就选择错误了。

  “大胤二十一年开始,九王便在你们心中死了,死的彻彻底底......他们的信仰,已经与我没有什么关系。”

  因为自己家国的不认定,所以愿意抛弃一切,哪怕成为敌国之人的垫脚石,都不愿意真正的认识到自己的错误吗?

  “亦岚是可怜,可她自己偏偏要选择这条不归路,成为了素和东墨的养女,那个时候便跟我没有任何瓜葛了。辞渊,素和长慕,我多么费心血的培养他啊,可他却为你、为了一个不成熟的感情,硬生生的放弃了这么多次的机会。”

  “那是因为他们都是有血有肉的人,而不是像你这样冷血。”

  清珞刚刚说完这句话,长剑便瞬间刺入到了阿雾身边的墙上,倒是吓到了清珞。

  她不知道素和九藤今日在这里暴露身份究竟是为了什么,楚祁钰既然把他当做自己的老师,把他养在黑暗之中,那为什么出兵对抗辞渊却不带着他一起?

  按理来说,素和九藤应该是最了解辞渊的耳边。

  门外风声一动,披着黑色斗篷的男子闭门而入,青霓的长发在夜风里拂动。

  他撩开了帘子,手心上那一轮金色的烙印在暗夜里微微闪耀。

  然而,就在清珞回过身的瞬间,黑暗里有一阵冷意无声掠过。仿佛暗夜潜行的蛇,一把剑无声无息地穿过了帷幕,疾如闪电地刺来,一瞬间穿透了毫无防备的人!

  门口的两个士兵已经被他杀了,今日他来应该不是简简单单的告诉自己身份的吧。

  “你说,我要是那你去威胁辞渊,祁钰可能就不会输了。”

  “辞渊是你的义子,难道他在你眼里不及旁人分毫吗?你要为了旁人,把自己的家国都送出去吗?”

  再怎么说,大胤也是他的家,素和氏也是他的姓氏与族系,不能够因为一个莫须有的旁人而改变的,为什么素和九藤竟然会这样?

  此刻的帝都,高墙内大门紧闭,刀兵林立,杀气森然,形势已迫在眉睫。

  楚风澈在隽清斋门口停下了脚步,默默地看着四周。

  那一剑是如此狠毒而隐秘,门口的人甚至来不及反应,双手就被一剑刺穿。

  参将见到这一幕,失声惊呼,一下子站了起来,似要冲过来救人。

  “别动!”素和九藤立刻低声厉喝,手腕微微一用力,尖利的金簪刺破了清珞的侧颈,一行殷红的血流了下来。

  在场的人也不敢轻举妄动,毕竟是摄政王说过要保护的人,他们这样的圈禁也算是竭力的保护,只是没想到这个人竟然会神不知鬼不觉的混了进去。

  参将不敢再动,只是求助似的看向了一侧。

  此刻虽是生死关头,也不曾乱了阵脚。

  刚刚晚间的时候,清珞在绣楼上看到的人影,应该就是楚风澈吧,只是楚风澈没有想到,清珞想要的一见,竟然会是这样的场景,丝毫都没有预料到。

  楚风澈脸色也是变了,压低了声音,“素和九藤,你躲在楚祁钰的庇护下这么多年,今日算是你自投罗网了。”

  终于,在场的士兵皆纷纷朝着素和九藤拔剑,就像是一开始就知道这件事情一样似的。楚祁钰如今出征在外,楚风澈难道不应该从旁辅佐吗?如今在这里管顾清珞的事情,怕是有蹊跷了。

  “王叔,你收手吧。”

  “别这样,又该怎样?还有别的方法吗?”素和九藤看着她,声音却透着一股决绝,“是想违背良心做一个千古罪人,还是想做一个欺君犯上的不臣之人?两个罪名,总得挑一个!”

  从一开始用虚假的身份活下去的时候,他就注定了会是这样的结局。

  清珞趁着素和九藤大意的时候,袖中的峨眉刺浑然而出,飞旋的绕过了素和九藤的手腕,硬生生的刺穿了他的掌心。

  峨眉刺,那还是他送给辞渊的东西。

  没想到,现在竟然会自食恶果。

  清珞的武功不差,虽然是辞渊教的吧,可多数的武功都是破解的招数,很显然素和九藤也是拿她没有办法的。

  她依然直视着素和九藤的眼睛,仿佛有几分悲伤。

  那样的眼神,几乎令他这样一个心早已冰冷如铁的影子为之一震。

  然,不自量力的她还是缓缓拔了刀,月光泠泠澈澈的洒下,似乎和那带有青光的峨眉刺容为一体。

  两人相隔两丈,那女子只是默默看着他,竟微微笑了起来。

  她的笑容中没有一丝悲哀,仿佛一朵开在冷雨中的蔷薇,寂寞,孤独,美丽,而又充满了戒备。

  没想到这样的女子,竟然也会这么笑!

  只是在他怔住的一刹,绯红的刀光从那女子的袖中流出。还不及他提剑反击,那一抹绯红色已经到了他的面前。

  即使是他,清珞也毫不留情,哪怕辞渊心中一直没有忘掉这个义父,可是对于家国而言,他已经是一个罪人了。

  也许是着几年杀戮了太多的缘故,她手上的刀,似乎是不会留情的。

  楚风澈没有拦着,毕竟算是他们素和氏自己的家事了,应该也要他们自己解决了。

  只是在短短的一瞬间,清珞的腰伤因为剧烈的走动而复发,双腿顿时感觉到了麻木,忽然一下子大意,手中的峨眉刺被他击飞,瞬间被他一掌劈倒在地。

  她的腰伤算是在大胤祭天的时候留下的伤吧,因为当时自己的没注意,加上后面的身体恶化,所以才会到现在愈发的严重。

  眼看着素和九藤的长剑袭来,楚风澈急迫的冲到她的面前。

  就在距离一步的时候,素和九藤的身体瞬间被长剑刺穿,停下了他手中的刺杀。

  一柄带着血的长剑从他身体之中抽出,素和九藤就像是瞬间被抽空了力气,死死的倒在了一旁。就在他倒下去的身后,出现的是一个紫衣长袍的男人,清珞看清之后,才知道今晚的事情是他们意料之中的。

  幸好素和清霁来的及时。

  清霁将清珞扶了起来,小心翼翼的抱在怀里,生怕再有别的事情伤害到自己的这个妹妹了。

  楚风澈来是带着摄政王的命令的,他奉命撤退掉韶冀楼和隽清斋的兵力,也下令所有人不得干涉九瑶公主与二殿下的事情。

  他们一开始就已经达成了协议,用最真实的一面来陪楚祁钰做着一场戏,为的就是要让他离开王宫。这样的话,在外面浴血拼杀,给他一个死的定义,便就是名正言顺的,若是辞渊能够杀了他,便就是最好的了。

  一切,真的都要结束了。

  不管一开始谁对谁错,任何事情都要在此随着本该有的事情来发展了——

  既然清珞不属于他,那他就要为当初自己错误的选择而付出相应的代价。娄归的合作是很好,他一时得利也很是荣耀,有着素和九藤当做他的老师,自然也是风生水起。

  只是这样的事情,完完全全被暴露在阳光之下,就真的一丝情面都不留了。

  外面是黑夜,大雨滂沱,电闪雷鸣,不时有闪电从比更高的高空击下,在皇宫的屋脊铜丝上击出一溜刺眼的火花。

  然而,在这样一明一灭的电光里,却看得见大批影影绰绰的人急冲而至,瞬间打开了包围着的隽清斋的所有出入口。

  清珞气息虚弱,伸出手捂住肋下的伤口。

  在目下这种情况下,她的确不可能再出手了。她身上的伤、体内的病,都已经容不得她在万军中在此为所欲为了。

  早产给她带来的伤病,这几天没有好好的修养,已经是很大意了,真的不能够一而再再而三的任性了。

  她眼神冷锐,语气平静,“替我谢谢摄政王了,和离书,我会亲自交给他的。”

  摄政王也是手段不小的人,用清珞孩子的性命来完成这一场戏,也算是每个人都付出了相应的东西吧。

  楚竤还真的如传言一般,从来都不做亏本的买卖啊。

  再次抬头看着天,北方的天空,已经越来越靠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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