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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二章 待嫁皇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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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传说中自愿投入地狱的花朵,被众魔遣回,但仍徘徊于黄泉路上,众魔不忍,遂同意让她开在此路上,给离开人界的魂们一个指引与安慰。

  过去的故事还了上一个轮回欠下的记忆,当再也不欠什么的时候,就会把手中碗里的水一饮而尽,接着走进了轮回门——

  风雨飘摇,初夏的炽热袭人。

  梁渝不予大胤那般,宫中的布局,就像是一幅山水墨画一样,进入仿佛身临其境一般。

  而宫里的人不像是大胤规矩那般散漫,梁渝没有皇帝,有的是摄政王执政。也没有大胤那么多子嗣,只有三位子女。

  不过梁渝先帝在逝世之前,尚未册立皇储。

  所而才变成现在这样,摄政王掌控大权,大皇子表明荒淫无道,但自己私下却不知谋划了多少事情;二皇子楚祁玉更是无度,他与娄归在大胤所作所为,便就是他想要夺皇位而打下的基础。

  一个在明,一个在暗。

  谁也不知各自势力究竟如何,要真的放手一搏,也不知谁输谁赢。

  有女子却缓步走在韶冀前,神态安然,宛如穿行在自家的后花园。

  她的脸色苍白如纸,全身嫚白,除了玉之外没有任何配饰,指间握着一串手珠,髻间竟然是一只六旻步摇。

  奇怪的是,虽然年纪只有二十岁,韶龄女子的脸上却有一种老人般的古井无波,眼里没有一丝光芒和热度,完全和她的年龄不符合。

  白衫女子缓缓在院前坐下,任由着下人们在她面前来来去去。

  她是素和清珞。

  扶着头痛欲裂的脑袋,但她总觉得这里的气息,异常的熟悉:

  侧过身,古琴立在一旁,满院子都是那么清新闲适。

  不对,一定是哪里不对,在阿婧心里,她总觉得这里的一切,都不是真的。

  她明明记得,自己从往生崖上坠落、记得自己不愿被命运所束缚、记得自己身边还有一个人。

  她不是死了么?

  为什么?

  为什么会在这里?这里,又是哪儿呢?有是谁救了自己呢?

  可是她拼命的去想,就是无法想到那个人长什么模样......

  依稀记得,坠入悬崖的最后一刻,映入眼帘的是一个青衣男子,可那个人,是谁呢?

  她拼命的想要去回忆起来,可终究是被欲裂的头痛症给生生断绝开了。

  她究竟是不记得一些什么事情?又是谁一直想让她忘了!

  当年,梁渝帝楚靖在离奇暴毙前就已经传位于他一母同胞的弟弟,楚竤。为了稳固梁渝正统的地位,他没有立皇储,而是把挑选皇储太子的重任交给了他弟弟。

  而楚竤原本就对于帝位不上心,可是出于哥哥死前的遗愿,便受此重任,坐上了摄政王的位置。

  然而,大皇子楚风澈、二皇子楚祁钰、三公主楚忻雅,都不是一母所生。

  他们之间的关系,虽然表面很好,可是私底下,却不知有着什么不为人知的交易。

  然而,因为摄政王想要挑选皇储,三位殿下一直是在宫里住下的,其实皇子成年应该封王,往宫外而去,可这并非如此。

  更有坊间传闻,说二皇子楚祁钰不是梁渝先帝所生,更是因为如此,楚祁钰才会前往大胤,求娶和亲公主,所而稳固自己在梁渝的地位。

  而那位和亲公主,就是素和清珞。

  也就是眼前这位,扶头静穆的女子。

  看来往生崖那一段情,楚祁钰终究是让她忘得一干二净了。

  然而,有传言说九瑶公主爱着一位大胤的贵族少年,两人一度海誓山盟,却被太后所迫,不得不嫁给梁渝皇子为妻。年少的公主不甘于被人摆布,曾几度试图逃离帝都投奔恋人,却不幸走漏了风声,被大胤太后派出的缇骑秘密地抓了回来。

  第一次抓回来后,她被锁在雕花金锁的皇宫之中。

  第二次,她身边的人被一一处决。

  到了第三次,梁渝皇子开始动手劫人,干脆对外宣称公主想要去梁渝。然后,便请示了大胤太后,将公主带回了梁渝,等着摄政王给他们的择日订婚了。

  那个一意孤行的叛逆公主,就这样被名义上的丈夫带回了那个无人而识的地方,真的除了那个名义上的丈夫,她一个人都不认识。

  更遑论,再次逃走了。

  有粉衣侍女见她沉思,便缓缓上前问候:“公主殿下,可有哪里不舒服么?”

  清珞紧蹙的眉头的确是有些不适,她一直想回忆的事情,完全在她记忆里消失了,越想头便越痛,引发了之前好不容易好了些的头痛症。

  见清珞没有回应,那侍女便不好再上前询问了。

  身后,有一男子身着皇子华服,缓步往着韶冀楼而来,看见院中清风亭坐着位素衣女子,便缓缓往着她身边而去了。

  见她沉思,便上前扶住了她的双肩,打破了沉思。

  清珞感受到了身后的人,记忆忽然中断,睁开眼的瞬间,大力的叹了口气。

  “怎么了?”

  祁钰在她身边坐下,示意身边的人,带来了他准备好给清珞的东西。

  “没什么,不太习惯。”她不习惯的,其实是身边的人。

  见她有些清瘦,祁钰出于关心,便多问了几句,“是东西不合胃口,还是......”她是大胤人,与梁渝的南北分割,必然是饮食等一系列的习惯都不太适应的。

  她喜甜食,可这里,偏偏喜辛辣之物,必然是不太适应。

  “我怕你无聊,特意找了些大胤的女子,给你做侍女,你可以慢慢挑选。”音落,卫庭便就示意小太监把那些女子一一带了上来,在清风亭排排站齐。

  也是确实,清珞的身边,没有一个大胤的人。

  或许楚祁钰是怕了吧。

  祁钰搂了搂她的肩膀,将她往自己的身边靠近了些,可是清珞的脸上,毫无表情。

  “奴叫阿雾,大胤漳州人,见过九瑶公主。”

  “奴叫凝安,大胤扈洲人,见过九瑶公主。”

  “奴叫葛儿,大胤墨枢人,知道公主喜好甜食,愿为公主调理身子。”

  那个名为葛儿的女子,在祁钰给了她眼色之后,才开始这样说的,想必大胤身份是假,楚祁钰派来监视清珞才是真吧。

  但是清珞对于这几个人,显然是没怎么上心,梁渝的大胤人,必然是都受过梁渝的恩赐吧。

  “奴叫辞织,大胤鹿阜人,见过九瑶公主。”

  辞织,辞织......

  还是鹿阜人。

  阿暖听完了那人的介绍之后,忽然眉眼动了动,下意识的抬眼看了过去,口中念着那人的名字:“辞织?”

  那人见清珞唤了她一句,便上前跪拜在亭前,朝着他们行了一个梁渝的皇室大礼。

  辞......应该算是巧合吧,可是鹿阜人,这应该是不会是刻意的吧。

  楚祁钰也知道鹿阜原发生了什么事情,应该不会傻到找一个鹿阜人来侍候自己吧。很明显,在辞织介绍自己的时候,他也是一脸诧异的望着卫庭,很显然,对于这个人,出于惊讶与反感。

  可清珞,不以为意。

  “辞有告别之意,不太吉利。不如,你叫随织吧,在王宫之中,顺心合意,才是重要的。”

  阿暖缓缓起身,走到了那女人的面前,上前将她扶了起来,朝着她笑了笑。

  “随织谢公主赐名。”

  刚刚被清珞扶了起来,随织出于感谢,便又下意识的跪地谢恩,可阿暖仍旧握着她的手,让她免于礼数,“以后你见我,不必行礼....就当是,我给大胤同胞,最后一点的恩赐吧。”

  或许是出于名字的关系,清珞格外的喜欢这个女孩子,反而忽视了那个急于表现自己的另一个女子。

  不过那个人应该是楚祁钰送进来的人吧。

  但是祁钰看清珞好不容易展开了笑颜,也是没有多管顾些什么。

  待那些人离开之后,清珞还不容易笑颜的脸色瞬间就变得冷冷的,看不出一丝的波澜。

  在外人面前的强颜欢笑,在不重要的人面前,便没必要再保持之前的状态了。

  楚祁钰于她而言,或许就是不重要的人吧。

  她重新回答清风亭坐下,一眼便扫到了桌案上楚祁钰刚刚拿来的信件,很多封书信上面的名字,都是“楚祁钰”!

  钰?!

  清珞看此,忽然发出了嗤嗤的冷笑,捂着嘴。

  深吸一口气,轻轻拿起一旁几案上的茶壶,往杯子里自己斟水。拿起杯子泯了一口,渐渐地,看着背对着自己的楚祁钰,下意识的唤了一声,“钰?”

  在大胤的时候,楚祁钰可是告诉她,他的名字是玉,而非钰。

  这样愚蠢的谎言,真是想不到他还会玩这种把戏。

  “想不到二殿下在大胤,都未曾用过真名示人啊。”

  这样愚昧的把戏,还真的让人觉得好笑。

  “清珞,我不是有意骗你的。”

  “以玉示贤才,也不以钰示珍宝。二殿下还真是,良苦用心啊。”阿暖冲他挤出了一个虚伪的笑,只是那样的笑容,看着就很虚假。

  神色无异,依旧还是淡然琐碎,面无表情,冷若冰山,看不出一丝波澜不惊。

  “毕竟当时我是以梁渝使者的身份前往的,必然是...”

  祁钰没有说下去,必然当初的事情,再多解释也是无异的了。

  “是啊,出于身份关系,你在大胤与娄归勾结的那些事,的确是有悖你的身份。堂堂梁渝二殿下,怎么能做出那样的事儿呢。”阿暖沉吟片刻,忽然微微笑了起来,一字一句的吐露,半分情面都不留。

  楚祁钰迟疑一下,缓缓道“清珞,你说话,别阴阳怪气的。”

  阿暖平静的道,如水的双眸从脸庞上轻轻抬起,注视着他。

  “我说的,难道不是真的么?”

  祁钰步步逼近她的身边,高大的身躯遮挡住了鲜亮的光线,让她的脸一下子被遮住。

  抬手轻柔地将她腮边的一缕发丝勾至身后,指尖却停留在她的发间,冰凉的目光渐渐化成一抹温柔,他有很多话想要说、想要问,但是话到嘴边了,却又不知道怎么开口。

  “清珞,我做的一切,都是为了你。”

  普天之下,万物如尘,唯汝是吾心头之珠,渗吾之骨,融吾之血,割舍不得。

  是不是突然,又放不下了呢?

  “那么多无辜的性命,你每每闭上双眼的时候,就不会觉得,他们在找你索命吗?”

  那一刻,她冰冷的眼神,突然地,变了——

  “那你出逃的时候,可有想过,那些无辜人的性命,有一部分,也是因你而死的。”清珞随着宣平侯离开皇都的时候,就已经把那些无辜牵连的人抛之脑后了。

  曾经的她,为了保全一切无辜的人,牺牲掉了自己。

  那时候,她也只想为自己好好活一场罢了。

  “我知道。”

  祁钰皱了皱眉,在她对面坐下,平了平气,问:“那你怎么了?是糊涂了?”

  “总是清醒也不太好,人一生总要糊涂几次的。”清珞依然静静的说道。

  “是么?我今天才知道你偶尔还喜欢犯糊涂。”沈祁钰冷冷一笑,苍白的脸上已有怒容,连一向温和从容的语音也变得咄咄逼人,一掌拍在岸上。

  清珞一言不发的看着他,目光变幻不定,唇边忽然有莫测的冷笑。

  “怎么,是想把你在大胤的那一套,再次实施在我身上吗?”清珞不禁嗤笑,既然在大胤见过楚祁钰的“真实面貌”,现在就算在梁渝、就算自己孤立无援,也不会再怕他的手段了。

  “你是我妻子,我自然会对你好。”

  她侧身朝着卫庭,示意他退下。卫庭顿时明白了意思,朝着眼前两位福身作揖之后便离开了闲庭,走的时候还让那些远处的人也离开了些。

  “是,我们之间,只是大胤与梁渝的缔约,仅此而已。”

  这句话说得如此的漠然,她再也没有当初那一股稚嫩的感觉、也没有了当初那种恻隐之心的柔软,总觉得言语中多了些深沉。

  他顿时站起了身,朝着阿婧犹如利剑般的锋芒逼入,愤怒不减。

  “除此之外,你还想要什么关系呢?”

  “清珞,我的耐心,也是有限度的。”

  素和清珞依旧端坐在他对面,目光始终在看着他,毫不回避,轻声道,“若与你相比,我的耐心,怕是不知道被人打破多少次了。”

  “我记得我跟你说过的,我可以嫁给你,我可以为了缔约做你的王妃。可你,偏偏与那个女人合作、偏偏害了那么多人的性命、偏偏把我的耐心,一点一点的消耗干净了。”

  若是三月初六那天,他们没有合作,梁渝军也没有折返回去的话,或许他们现在已经是一对了。或许清珞能够摈弃前嫌,为了整个家国大义跟他在一起、或许她早就会忘了心中那个空缺的人、或许在鹿阜原,她跟辞渊也不会有机会。

  只能怪楚祁钰,想要那个皇位的心思,太明显了。

  “清珞,过去的事情,就让她过去不好么?我们其实可以重新开始的。”

  她突然低下头,叹息了一声:“我们?”

  出于这个词,她还是有所疑惑的,毕竟在她心里,那个很重要的位置,一直是给另一个人留着的。只是现在,她想不起来那个人是谁了。

  “如果你的亲人、你的子民,因你而死,你还能够在这里,闲庭自若么?”

  她如今在这里,还真的是,如坐针毡。

  面对着一个个尚未可知的危机,还不知道自己该怎么应对。

  这一刻他的眼中确是满目柔情,看得出来,他能感受到面前这个女人所承受的无奈。

  对啊,她是个公主,应该是个幽居宫廷的女子。

  可偏偏再这样的乱世之中,为了自己的生死与命运,不断地在雨血之中拼杀,有了第一次杀伐的果决,就会有第二次、第三次。在她心里,自己应该算是罪孽深重、罪无可恕了吧,那样深重的罪,怕是死后,必入地狱吧。

  她害怕,害怕罪孽,不是害怕入阿鼻地狱,只是害怕那些死人、那一张张熟悉的脸。

  而她的甘愿,曾经是为了大胤。但现在,却只是为了一句,脆弱的不能再脆弱的。

  缔约——

  正在他们二人对峙林立的时候,忽然一声轻笑打破了他们的尴尬境地。

  尚未见人,便先闻笑......

  不过能在梁渝王宫这样不顾规矩的,怕是没几个人了吧。

  只见来人身穿淡蓝色衣裙,外套一件洁白的轻纱,把纱的优美身段淋漓尽致的体现了出来。即腰的长发因被风吹的缘故漫天飞舞,几缕发丝调皮的飞在前面,头上无任何装饰,仅仅是一条淡蓝的丝带,轻轻绑住一缕头发。

  听着这女子的笑意畅然,清珞转头朝着亭子后面望去,便见到了这样的人。

  那女子看见了庭中二人,便提起裙摆,轻快的跑到了这里。

  听那人叫楚祁钰二哥,想必也是皇室子女吧。

  清珞抿了一口茶,刚刚放下茶杯的时候,那女子便上前挽住了她的手臂,靠近了她的身子。

  “这位姐姐,应该就是九瑶公主吧。二哥真是好福气啊,能够娶这么美的女子......”那人像是没心没肺一样,笑的时候,眼神中的纯真像极了自己当初的模样。

  她跟清珞尚且不熟,竟然能够到这样的地步。

  清珞出于礼数的回应了一个笑容,不过这人大大咧咧的样子,着实是有些尴尬。

  “我叫忻雅,是梁渝三公主。我是叫你皇嫂呢,还是叫你...”毕竟他们还没有成婚,这么早就叫皇嫂,怕是会坏了规矩。

  清珞听此,却低头笑了笑,对着身边的女子说,“你就叫我清珞吧,我与公主年龄相仿,姐妹相称,自然是好的。”

  “好啊。”

  忻雅轻靠在清珞的肩上,就像是一个没心没肺的小丫头,遇见了一个欣欣交好的大姐姐一样,这个公主大大咧咧的样子,还真的像极了当初的她。

  清珞见了楚忻雅,还真的想到了很多之前的事儿。

  “姐姐别在这坐着啊,我带你去看看别的地方,我们梁渝的王宫,其实还是很不错的。”

  还未等清珞反应,忻雅便将她拉了起来,速度极快的朝着韶冀楼以外的地方而去。身边的人也是极为小心的,生怕这两个人哪里磕着碰着。三公主毕竟贪玩,现在又拉上准王妃,还真的是不让人省心。

  “忻雅,你小心着点,你嫂子身体不好。”

  祁钰远远的看着,看着清珞与忻雅跑走的样子,突然觉得这样也好,忻雅或许能够给她带来好心情。

  不过他担心的,就是她的身子而已。

  拉着忻雅的手,清珞的脚步轻快,就像是当年她自己在墨枢贪玩的样子,有了心思,哪里她都愿意去涉及。

  “姐姐,你喜欢梁渝吗?”

  忻雅站在靠近红袖楼的浅塘前,朝着身后的清珞低低的询问,毕竟很多人都不能理解现在梁渝的政事方式。虽然她不曾理会过国家大事,可那些传言她也毕竟是听在耳朵里的,很多时候,她都在想,为什么父皇会死的那么突然呢?

  身前有两个小厮提着描金镂空水晶灯,一路小碎步跑着。

  初夏的梁渝,必然是有些炎热的。

  “我听说,梁渝如今是摄政王执政!”

  摄政王执政的意思,在大胤的时候她就有所耳闻,只是没想到梁渝先帝这么信任自己的弟弟,就连皇储都愿意让自己弟弟选择——这是跟心爱之人之间,有着多深厚的感情啊,宁愿抛弃一切,也愿意不顾脸面的赴死。

  为什么自己就没有这样的魄力呢!

  “是,摄政王是父皇的亲弟弟,当初父皇暴毙身亡,摄政王也是临危受命才担当了梁渝正统的大任。这么多年,其实传闻一直不好,摄政王能够担此到现在,也算是不容易了。”

  一个本来就无心皇位的人,因为自己哥哥的选择而被迫,遭万人唾骂了这么久,还能够问心无愧于梁渝正统,也算是一代明君了吧。

  只是他没想到,先帝的孩子,一个个都暗藏心思,一个个都想把他赶下那个位置啊。

  “你与你二哥,是亲兄妹?”

  清珞在红袖阁前徘徊,步态气度却依旧从容高雅。

  “不是,我跟二哥还有大哥,都不是一母所生。大哥是长子,但她是颖妃娘娘所生,颖妃娘娘出身名门,她父亲是大学士,与我父皇认识的早。二哥是郑夫人的孩子,不过,很多人都传闻,说二哥并非父皇亲子,所以也因此,郑夫人受到牵连,惨死在冷宫中。我母后是皇后,我算是我母后唯一的孩子了。”

  这女孩儿还真是大大咧咧,一口气说了这么多,听得清珞都直喘气。

  不过看着她眼中那样的天真与纯洁的样子,清珞是真的想到了曾经的自己——若是没有这么多的事情,或许她也会在父皇母后身边承欢膝下、与哥哥们习习玩乐、与自己心爱的人长相厮守吧。

  只是,到了这个地步,应该是怎么样,都回不去了——

  还真的是,出于羡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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