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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96 心有大志(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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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好!”陆绽去了藏卷阁,刘嵘勤正在收拾,听到薛然的脚步,他停下来回头,就听对方道:“西南要被撤并了,你去找桂王爷和杜九言吧。”

  刘嵘勤凝眉,随即想明白了其中的关节,“是因为付怀瑾?”

  “不管因为谁,眼下这个难关一定要过去。”

  “不管以前有什么矛盾,可前提是我们都是西南人。如果没有了西南,我们什么都不是。”薛然道,

  最后一句话刘嵘勤赞同,他颔首道:“我只能去试试。但王爷和杜九言是好友,他会不会帮忙,我不知道。”

  “试试吧。”薛然沉声道:“如果不行,我……我去京城以死请命!”

  刘嵘勤打量了一眼薛然,起身道:“我现在就去吧。”

  说着,回房换了一件事衣服,出了西南。

  快中午了,外面的街上行人如织非常热闹,他找了一间小馆子坐下来,要了一小壶酒,点了两个菜一盘饺子,慢悠悠地吃着。

  过了中午他结账又在外面走了一通,回了西南。

  “刘先生,”程公复的书童迎面过来,行礼道:“程公请您去一趟。”

  刘嵘勤颔首,去了程公复房中。

  “付会长现在不在西南了,你不用留在藏卷阁,回府学吧,那边现在少了几位先生,功课都排不过来了。”程公复道:“以前的事你也不要多想,每个人做事都有自己的考量,都过去了!”

  “对于你的能力,无论是我还是学生,都是肯定的。”程公复道。

  刘嵘勤拱手应是。

  “你方才……去找桂王爷了?他怎么说?”

  刘嵘勤沉默了一下。

  “你告诉他,如果他愿意帮忙,我们愿意让杜九言来做西南的会长,一切都以杜九言为首,都听她的。”程公复道。

  刘嵘勤点头,道:“程公,话我确实和桂王爷说了,但是……他说这件事和他无关。”

  “他不好插手朝中的事。”刘嵘勤道。

  程公复面色微沉。

  “这件事没有通融余地了吗?”刘嵘勤问道:“朝中还没有下圣旨,可见圣上并没有同意,您看、再去找找人?”

  程公复负手走了两个来回,低声道:“不是我不愿意找人,而是付会长将事情做的太难看了。”

  “我连着去了两封信,京中那边都没有回音。”程公复道:“如果桂王爷不同意帮忙,我只能去求宁王爷了。”

  刘嵘勤拱手,道:“眼下西南只能靠程公您了。”

  “你忙去吧。”程公复头疼不已,和刘嵘勤挥了手。

  刘嵘勤行礼出去。

  程公复将薛然请了进来,一脸苦闷地将刘嵘勤的话告诉了薛然。

  “我去京城。”薛然道:“我的行礼已经收拾好了,今日快马启程,半个月后到京城,你们等我消息。”

  他说着,头也不回地往外走。

  “薛然!”程公复喊了两声,薛然已经走远。

  程公复叹了口气。

  “先生,”宴通从一侧过来,拱手道:“有两个师弟要走了,您看怎么办?”

  程公复一怔,问道:“为何要走?”

  宴通很尴尬,低声回道:“如今……西南接不到讼案,名声又很差。师兄弟们出去犹如过街老鼠一般。”

  “有人不想留下来,也能理解。”宴通道。

  程公复大怒,拂袖道:“他们要想走就不要留。这样的人西南也不会再要。”

  “是!”宴通应是而去。

  程公复喝了一盏茶的功夫,就来报了两回,西南一个下午走了五位讼师。

  府学那边,也听说有人在收拾行李。

  “让所有人到府学馆!”程公复吩咐陆绽,“我有话要和大家说。”

  陆绽应是。

  过了一会儿,大家都到了,程公复看着没有主心骨的众人,呵斥道:“西南这么多年,什么事没有经历过,你看看你们像什么样子,一点事就慌成这样!”

  “从今天开始,谁要是想走,一律不会留他。他从踏出西南的那一刻起,就不是西南的人。”

  “都听清楚没有?”

  众人拱手应是。

  “散了吧,该干什么,干什么去。”

  大家应是各自散开,有人低声问道:“程公一定会有办法的吧?”

  “肯定有办法。程公这么多年在朝中认识不少人。”

  “有程公在,西南一定没事。”

  程公复听着态度略好了一些,带着几位先生回了自己办公的房间,程公复道:“我这两日会出去一趟,家中的事情就交给各位了。”

  “先生要办的肯定是要事,您尽管去,家中有我们呢。”陆绽回道。

  程公复颔首正要说话,就有人来回禀,道:“程先生,甲字组和乙字组的师兄弟吵起来了。”

  “好好的,为什么吵架?”程公复问道。

  “说……说会长的事,”小书童小心翼翼看了一眼程公复,“说、说您当年为什么败给了付会长,是、是因为您能力不行。”

  “说您只适合上公堂辩讼,做讼行馆的大先生。”

  程公复很生气,但脸上却不露半分,颔首道:“传我的话,有这空闲,做点别的事去。”

  书童应是而去。

  话到,但两组的争吵,却依旧没有停,程公复忍着没管,第二天一早,让西南的账房提了一万两银票,他轻装上路直奔武昌。

  几处运作,五六天后,襄阳的驿站传来消息,薛然生病,留在襄阳养病。

  程公复从武昌回来。

  陆绽去城门接的他,一上车就问道:“先生此去,可有好消息?”

  “没有!”程公复摇头,“宁王爷遣人去打听了消息,他说这件事恐怕是八九不离十!”

  陆绽眉头紧锁,“那怎么办,难道真的要撤并吗?”

  “申道儒没有同意。”程公复道:“他不但没有同意,还推举了我做会长。”

  陆绽也不知道是该高兴还是不该高兴。

  两人都沉默着。

  回了西南后,大家迎了过来。

  程公复没有多言,只遣人去接薛然回来。

  ……

  三尺堂中,杜九言踢了踢桂王道:“西南散了话,你有没有办法将他们现在住的院子弄到手?”

  “能啊。”桂王点头道:“你要他们的院子,开你的三尺堂?”

  杜九言点头,道:“西南现在的院子很有底蕴,我还是很喜欢的。”

  “这小事,等我写信回去说一声。把里面的人都撵走。”桂王道。

  杜九言竖起个大拇指,“王爷,您真是冬暖夏凉的小棉袄啊。”

  “喜欢我吗?”桂王问道。

  杜九言摇头,“喜欢还差点,但是欣赏你!”

  不喜欢但是欣赏,桂王心情还不错,和杜九言碰杯,低声道:“有进步。欣赏和喜欢只差一步。”

  “王爷,您每日这样耍流氓不太好。”杜九言道:“这样的王爷,不礼貌。”

  桂王道:“你以前不就这样对我的。我现在这么做有什么不对?”

  杜九言嘴角抖了抖,将茶灌了,“喝茶!”

  最近这个人,不但脸皮以夸张的速度在增加加厚,而且,每每说起,都会用这样的话来顶她。

  她以前是不是太无聊了?

  “好。”桂王含笑道:“不过这话我只会对你一个人说。”

  “以后也只和你一个人说。”

  杜九言揉了揉额头,低头做事。

  大家一脸惊恐地看着他们,钱道安道:“虽然我也觉得西南的院子很好,可也不可能有九言这样的想法。西南毕竟几百年了,大厦将倾,我们这落井下石会不会很卑劣?”

  “嗯,不、不、不要脸、脸的。”宋吉艺嫌弃地道。

  桂王怒看着他,“你再说一遍。”

  “棒!”宋吉艺立刻改口竖起个大拇指,桂王指着他们,道:“这是大势所趋,和我们有什么关系。我们怎么落井下石了?”

  杜九言跟着点头,“是的,没有!”

  钱道安叹气,想想也对,拱手道:“大人说的是,学生想的偏颇了。”

  “九言,”窦荣兴推门进来,“有人找你。”

  杜九言一回头,就看到了刘嵘勤进门,她拱手道:“刘先生!”

  “我有事,稍后和你说。”刘嵘勤和她低声说了一句,走到桂王面前,拱手行礼,道:“在下西南刘嵘勤。”

  他气色不错,但神色间流露出一丝窘迫。

  桂王看着他凝眉道:“你让我帮西南?”

  “是。”刘嵘勤凝眉道:“朝中有人提议要将西南撤并入燕京讼行。现在讼行中人人慌乱。所以,想要请王爷出手相帮。”

  说着,冲着桂王作揖,“求王爷救西南。”

  “这事我不知道。”桂王指着杜九言,“你和她说。”

  刘嵘勤看先杜九言。

  窦荣兴搬了椅子过来,刘嵘勤坐下来。

  “是谁让先生来找王爷的?”杜九言也坐下来看着刘嵘勤。

  刘嵘勤道:“我虽不苟同那些人的想法和行为,但是西南是无辜的,作为西南人,我们每个人都有责任维护它。”

  “但是现在变成这样,我心中也很愤怒,可事情已然这样,愤怒解决不了危机!”

  刘嵘勤说着,无奈地一叹。

  ------题外话------

  倒了两班飞机,好不容易到奔波转战差点误了火车,然后拖着一个箱子三个大袋子从虹桥飞机场地铁到火车站,然后在火车站内上楼、下楼、狂奔,现在的手都在抖动,想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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