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7章 贾大真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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贾琼斟酌着话语, 因为不能随意向凡人透露忠义亲王会坏事的天机,那会害人害己。

许久贾琼才说:“秦氏要嫁进来总要看看他们八字合不合。我记得没错的话,蓉儿是属猪的, 秦氏比他大三岁, 应该是属猴吧?”(注1)

贾赦掐着手指算着忠义亲王当年随驾南巡的时间,点了点头:“小郡主是属猴。”

贾琼才道:“俗话说‘酉鸡不与犬相见,亥猪不可见猿猴。’,蓉儿不能娶属猴的女人, 他身为未来贾家的族长,要是娶个刑克的宗妇,咱们贾氏一族可都要被克了。你们觉得玉字辈和草字辈还能出现先祖一样的英雄么?玉字辈和草字辈男儿能在被斩断家族气运后振兴家业吗?”

贾敬本就不同意,听了这话后大摇其头,贾赦还在争扎:“琼儿, 不是‘女大三,抱金砖’吗?何况这是金枝玉叶, 能嫁到咱们家,多大荣耀?”

贾琼一头的黑线汗,这要不是真的疼爱她的亲爹,把他按在地上敲几下不知道能不能醒来。

“金枝玉叶?呵呵, 唐时李世民的女儿高阳公主够金枝玉叶了,那房玄龄总比珍大哥强吧?最后房家下一代如何了?何况这秦氏还不是过了明路的郡主,就算过了明路,也还不是公主, 就算真当上公主,歌姬所出的公主跟别的娘娘所出的能一样吗?”

贾敬看贾赦还待说话,抢道:“这婚事我可不准!我相信琼儿的判断,我就说过, 这皇家站队的事儿就不能沾惹!”

贾赦不禁为难了,忠义亲王现在不便出面安排秦氏一门婚事。因为贾珍撺掇着让贾蓉娶她,贾赦才问问忠义亲王,没有想到殿下一下子就允了,这时他又说这门婚事不成,他怎么说得出口?

就算有贾琼说“亥猪不可见猿猴”,他若是跟殿下说了,殿下还怎么想他?殿下只怕误以为他们贾家在逼他必须给秦氏郡主身份才愿娶。

三人正说着,贾珍、贾蓉过来请安,父子俩直接进了门来。贾珍还领了一个媒婆来见,笑眯眯地表示让这媒婆上秦家去说亲。

贾敬拍案喝道:“不许去!这门亲事我不同意!”

贾珍蹙着眉头,说:“父亲,前日我不是跟你说好了吗?”

贾敬肃然道:“我只说要考虑,没有说同意。现在我就告诉你,我不同意!媒婆也回去吧。”

“慢!”贾珍叫住了媒婆,又朝贾敬拱手:“父亲,那秦氏确实是一个妥当的人,相貌性情无一不出众,我贾家得此贤妇,一门荣耀。这样好的亲事,原也轮不到咱们家。父亲何苦反对?”

贾敬拍案道:“让你读书习武你不行,就知道钻营这些!只要我活着一日,我劝你死了这条心!惹怒了你老子,管你多大年纪,照样对你行家法!”

贾蓉虽然远远见了那秦氏而心动,可他年纪毕竟还小,惧于祖父的威势。

贾蓉才说:“父亲,那不如就依了祖父吧。我和秦家女没这缘分。”

贾珍仍不死心,看向贾赦:“赦叔……您说句话呀……”

贾赦心中犹疑不定,贾琼知道这怂爹得有人逼他才行,于是不咸不淡地说:“反正我是绝对不看好的。爹爹和珍大哥非得聘娶秦氏,将来贾家出什么事儿,可别烦我。家族气运被斩断,神仙也难救,找我有什么用?”

贾赦暗道:琼儿提到高阳公主和房家之事,难道待殿下登基之后,这位小郡主又掺合下一代争位大事中去犯了忌讳了?

贾赦就默念着“高阳公主”的名号,忽然福至心灵,想道:莫不是暗指高阳公主和辩机那些事儿?殿下登基后,若是不再顾忌而认回了小郡主,小郡主知道自己是金枝玉叶觉得低嫁贾家委屈了,若仗着身份不守妇道,贾家又能比房玄龄家强么?琼儿也常说‘玄门中人不可泄漏天机,犯下口业给家里带来劫难’,所以不便明言。定是这样了!不然琼儿提什么高阳公主呢?

贾赦想通这点,心下才惊,冲贾珍说:“珍儿别急,依我看敬大哥也有他的道理。这婚事还是算了吧。”

“赦叔,怎么你也这样说?不是你说秦家女儿……”贾珍就急了。

贾赦闹了个大红脸,实在是他现在没有什么真本事,秦业找上他时,他哪里有什么配得上小郡主的好的婚姻资源?

“这事儿当是我大意了。这……八字不合,猴猪相冲,不能勉强。”

“这秦氏是不同的。”贾珍一颗攀龙附凤的心,哪里管什么猴猪相冲?这会儿他虽然馋秦氏美色,但因为忠义亲王还在,他还没有计划爬灰。

贾敬道:“都是人,有什么不同?此事不必提了。”

遂打发了媒婆离开了。

媒婆刚走,贾琼和贾赦、贾敬略提起江南之事,言及林如海在淮扬任上,只怕还要升官。

贾敬道:“如海已领了兰台寺大夫之衔,还如何升官?难不成还要加封大学士?”

原来本朝官员若在御史这一条路上,多就是一直走下去,从巡按、监查御史、御使、主薄、侍御史、御史中丞、御史大夫这条道上升上去,一般不会调离这个体系。

林如海当年在京为官时就是走这条路。因为两淮盐政重要,两淮虎踞龙盘,一般巡盐御史也压不住,所以他被点为巡盐御史时才加了“兰台寺大夫”(名誉御史大夫)的虚衔。兰台寺大夫为正三品,在品级上只比巡抚小一级。

贾敬到底是进士及第,在官场混得久了,明白这规则。

贾琼微笑道:“姑父府里的晦气已除,不出意外还能有些作为。”

贾敬还来不及细问,忽有门吏来报道:“大明宫掌事内监戴老爷将到。”

他们这才吓了一跳,不再讨论林如海的事,贾敬忙让启中门迎接。

贾敬、贾赦、贾珍、贾蓉具都往门口疾步赶去,贾琼跟在身后。

贾琼心下好奇:“怎么东府还和内廷有所往来吗?”

这位给贾蓉捐了龙禁卫的太监威势到底有多重,贾琼也想看看这太监。

贾赦才注意到贾琼:“琼儿,你且回避一下吧。”

贾琼笑道:“说了来的是太监,我还回避什么?”

这话没毛病。

贾琼再问贾敬他们和内廷之事,贾敬道:“咱们玄真观时常赠丹药给那病弱百姓,原也有些好名声了。不知是哪位香客,向我讨过老人养气延年的丹药,因香油钱给得极多,人又谦恭有礼,我也没有小气,给了我炼的最好的丹。不成想那人竟然将丹送给了戴内相,戴内相前头到过玄真观一回,到底是内廷的老人了,我又赠了些药。”

贾琼呵呵:“太监讨药……也好,只要不是问你讨什么生子药,给些无妨,但话得说清楚。药不能当饭吃。”

太监若想讨生子药,就算是贾琼也做不到呀。

到了中门,就见一辆华盖马车到了门口,旁边除了驾车的太监之外,还随侍着四个小太监。

马车停在门口,小太监掀开门帘,车内出来一个面容白净、身材颇为圆润的老太监,一双细长的凤眼颇具威仪。

戴权下了马车,贾敬朝他施了一礼:“福生无量天尊!贫道见过戴施主!”

戴权朝他拱了拱手:“真人大安!听说真人近日在家,杂家不请而至,没打扰真人一家团聚吧?”

贾敬道:“折煞贫道了。贫道虽然出家已久,只是近日俗家府里总是扰贫道,贫道修为不到家,总得管管,倒让内相笑话。”

戴权笑道:“世交至谊,何出此言。”

戴权是贾代化一辈人,当年他就在今上身边服侍,贾代化当时任京营节度使,两人一内一外位高权重,本有交情。贾代化死后,皇帝儿子们都大了,贾敬跟贾赦都掺和了忠义亲王的事,戴权自然不与他亲近。

贾赦过去问礼,戴权也甚是和蔼。

贾敬便迎了戴权入大厅奉茶,各自安坐后,戴权才看到贾赦下首还坐着一个绝世风姿的女孩子,不由得大奇。

这公侯人家,绝无让女儿抛头露面的。

“这位姑娘是?”

贾赦忙道:“这是小女。我将她充作男儿教养,从小习武,两府内亲叔伯兄侄之间往来,没有外人,我就带了小女在身边。今日内相驾临,她竟有幸见内相金面。”

贾琼起身朝戴权拱了拱手:“见过内相。”

戴权见她不卑不亢,年纪虽小,可这姿容竟是将皇上六宫粉黛都比了下去,不禁暗暗称奇。

“贾将军还有女如此,当真福气不小呀!”

贾赦微笑道:“承蒙内相吉言。”

戴权看着贾琼暗自赞叹,贾琼也看了这老太监,因为在皇帝身边久了,沾了王气和运气,只不过都是无根的。

太监本就是皇权的依附者,没有后来者继承,外头也没有显赫家族,除非他自己行过大善或促进历史前进的大事,否则也沾不了帝王的根基和推进历史的功绩。

戴权喝了一口茶后,说:“后日便是初二,不是戊日。杂家想去玄真观上第一柱香,不知真人可允了杂家?”

贾敬微微一笑:“内相难得开口,自然可以。明日贫道就回观去,让下头好好准备准备。”

戴权连连点头:“好,好!不知真人近日炼了什么丹?”

贾敬才道:“贫道道行低微,只炼一些给百姓养生的丹药。内相要是不弃,便带一瓶回去服一服。虽然效用低微,好歹能受用几分。”

戴权也不推辞应了,贾敬便请戴权移步家中的禅房去取丹药了。

贾赦、贾琼面面相觑,贾珍的眼中却透出得意之色。

贾琼看着贾珍这副样子,实在不喜。难怪贾玥虽然与父亲亲厚起来,也能回宁府住几天,可是对这位兄长是嫌在骨子里,还是宁愿跟贾瑶挤一处。

贾赦虽然有丫鬟服侍,但是李惠娘和贾瑚的鬼魂还在人间,他绝不敢太荒唐的。

贾琼看向贾蓉,他倘还年轻,没有定性。

不多时,贾敬和戴权取了丹药回来,戴权不愿多留告辞,贾家人送他出了大门离去。

贾珍就到了贾敬跟前奉承,语气颇为得意:“戴内相亲自跑到咱们府上来,会不会是圣上听说了秦氏的事?咱们家这时要是不娶,岂不是触犯了圣上?”

贾敬拂袖喝斥:“你胡说八道什么!戴内相不过是来取丹,人年纪大了,总想延年益寿,如此而已!你少在这里自作聪明!总之,蓉儿的婚事除非我死,否则你别想翻天去!”

贾琼忽道:“敬大伯,依我看蓉儿的面相,他命里不该早娶。如今他不过十五岁年纪,不如让他随我们修道读书,到他及冠时,咱们再细细为他聘个佳妇。宁府一脉还有望中兴。”

贾琼觉得留在贾珍身边肯定就烂到根子了,还是让贾敬带他去玄真观里读书修道吧。否则宁府一脉在贾敬之后就完蛋了。

贾敬心中对贾琼敬为天人,他比贾赦还更听贾琼的话。

贾琼说“有望中兴”,贾敬喜不自胜,道:“贤侄女这样说定不会错了,就如此办!”

贾蓉想着自个儿要常年跟着祖父清修读书,不由得愁眉苦脸,他不敢出言反对,只瞧向贾珍。

贾珍才懦懦地问:“父亲……二妹妹还是一个孩子,你怎么听妹妹一句话就让蓉儿去观里呢?若是他迷上了修道,不愿成家,如何是好?”

贾敬呵呵一声冷笑:“你可少对侄女摆出兄长的架式,你要是有侄女一分神通,我都烧高香了!你无须多言,蓉儿若不在我身边清修,那就换了你来我身边服侍。”

贾珍吓得面如土色,宁死道友不死贫道,才说:“父亲有此决定自有父亲的道理,那蓉儿往后就好好代为父事奉祖父,不得懈怠。近年就不要存婚姻之念了。”

“爹……”贾蓉委屈,一双俊目盈盈看着贾敬、贾珍父子。

贾珍硬起心肠:“不必多言!”

……

翌日一早,贾赦、贾琏、贾琼、贾瑶四人和贾敬、贾玥、贾蓉都往玄真观去了。

贾赦、贾琏、贾瑶除了进香之外,就是与祭拜李惠娘,告知凤姐有孕的事。贾玥想跟父亲、姐姐一起,贾敬自也带上她。

贾敬拖家带口,委实不像出家人了,不过他在百姓和都中一些人家中的口碑却极好。因为玄真观的丹药好,广布仁善。

玄真观扩建了财神殿和三霄娘娘殿。百姓做事业前在观里求财神,或者在本观的三霄娘娘殿前求子,往往都比较顺利。

贾赦带着儿女离家前,只黛玉可怜兮兮的,她要去给贾母请安,她总不能就现在提出跟着贾琼去玄真观住着。

贾琼哄她腊八就回家,开春后还带她去玄真观小住,黛玉才开怀一些。

且不说贾敬、贾玥、贾蓉各自去观中的客房安置,贾赦一家去供奉李惠娘和贾瑚牌位的小厅进香。

李惠娘和贾瑚在玄真观住了两年,修为大涨,白天出来时只要不晒到太阳,也不会有什么妨碍。

李惠娘听说凤姐有了身孕,不由得大喜:“多赖上清天尊保佑,才有如今造化!”

贾瑚迷惑地说:“我岂不是要当大伯了?”

贾琼见贾瑚仍然保持着小鬼的模样,想着“大伯”二字,这反差令她不由得扑哧一声笑。

可李惠娘不由得怜惜贾瑚,抚了抚他的头,贾赦和李惠娘真有几分心灵感应:“倘若瑚儿好好的,现在也当父亲了……”

李惠娘看向贾赦,柔声道:“大爷好好在家过日子,教导琏儿,爱惜身子,不必以我们为念。到底阴阳殊途,如今我们在玄真观挺好的。”

贾赦敛目,淡声道:“你受我连累没过几天好日子,如今我能做的只是来告诉你一声,你要做祖母了,让你高兴一下。”

李惠娘却说:“大爷千万别妄自匪薄,我知道大爷的好,只是我福薄罢了。”

一个有才华的、美丽的女人,全身心爱着他、照顾他,不嫌他才学平庸。他就算浪荡了,她也不怪,只会温柔地站在他的立场为他着想、为他收拾,这是就男人心目中的完美妻子呀。

贾赦这种还有点良心的渣男只会被这样的妻子降服。贾琼也不知是佩服李惠娘的心胸还是不屑她这种一心为男人的精神,反正她贾琼是做不到的。

她爹这种渣渣,不是她亲爹的话她只会揍他,若是贾琼哪里会说是自己福薄,明明是渣男不配。

贾琼看不惯贾赦那副模样,嫌道:“爹爹,行了行了,别一副快哭出来的样子。家里不还有大太太和两个美婢吗?”

贾赦瞧着贾琼吹胡子瞪眼,李惠娘却只哈哈一笑:“琼儿你别欺负你爹爹。”

贾琼一副不可置信的样子:“我欺负他?母亲这是戴了虑镜看爹爹的。爹爹哪有你想的那么好?”

李惠娘却说:“不管你信不信,嫁给你爹爹那些年我很幸福,我从来不后悔。”

贾瑶都不由得感叹:“太太可是真是心胸豁达,我定然也做不到的。”

李惠娘笑道:“瑶儿才多大呢,做女人相夫教子是本份。”

贾瑶嘟囔:“姐姐不是这么说的……”

贾琼说做女人当作武则天,搞死丈夫别的老婆孩子,自己继承一切。

李惠娘没有追问贾琼是怎么说的,只与贾琏交代好好照顾凤姐,便携了贾瑚隐去身形了。

贾赦、贾琏见过李惠娘后都心生出些负罪感。

贾琏是为了在外时受不住狐狸精的诱惑差点将命丢了,贾赦则因为他还会白日与丫鬟喝酒淫/乐。

两人各自决定要克制堕落和欲/望,注意养生,且不细提。

贾赦、贾琏、贾瑶、贾玥当日就返回都中,只贾蓉留在了玄真观,被贾敬关着念书。

翌日一早,玄真观早有香客来了,但是戴权不是一般的权贵,既然是皇上身边的人,比一般的王爷更不能得罪。

贾敬只让小道童在观外和众香客解释午时才开放进香。

玄真观原不是大观宇,可由于近两年来香客太多,不得不扩建了供香客吃饭休息的院子。

这会儿小道童就引香客在附近的院落先歇脚,等待开放进香的时间。

崇德帝剩八抬大轿到了玄真观外,崇德帝下了轿来。

明明是腊月初了,可是这一带并不见萧索之色,山下阡陌纵横,菜地上的萝卜、白菜长势极好,山道旁灵秀葱郁,几株腊梅树悄悄吐露芬芳,在黛山中增一分娇俏的嫩黄。

观宇上空彩霞万里,祥光笼罩,忽而飞掠过彩鸟、仙鹤。

崇德帝也不禁赞叹:好一个神仙府境!

戴权搀扶着崇德帝拾阶而上,身后跟着八位大内高手,不让前来上香的百姓靠近。

知客小道童见了他们一行人气度不俗,前来问候:“这位施主,鄙观今日还未到时辰进香。不如到偏院先休息一会儿吧?”

戴权道:“我们家老爷与观主贾真人乃是……故人,前日与他约好今日来上第一柱香。怎么你们不知么?”

知客小道童看向崇德帝,笑道:“原来是戴老爷来了,那快请进吧。”

戴权也不便当众解释自己才是“戴老爷”,看崇德帝面色没有不悦,才扶着他随小道童进了观大门。

其他百姓暂时被挡在门外,戴权进门后也不见贾敬来迎,便问:“你们观主贾真人呢?”

小道童道:“真人和姑姑在做早课,戴老爷要进香请随小道进三清殿。”

戴权还想说什么崇德帝朝他摇了摇头,却朝三清殿走去,戴权自在一旁侍候。

一进这大殿,只觉一股清朗之气,让人情神为之一震。殿正前方列着三清神象,只是三清排位与旁的道观有所不同。

上清挤开了太清、玉清排在中间,三清神像的样子也不像旁的观宇的神像一样老,还挺年轻的。

戴权为崇德帝取了一支香点燃再递给他,崇德帝拜了三拜交给戴权,将之插在香炉上。

戴权才问守殿道童:“贾真人怎还不来?”

道童回答:“观主和姑姑做早课,自来是巳时三刻结束。”

戴权道:“贵客来了,他也不迎吗?”

道童微笑道:“这位老爷虽然是观主俗家的好友,可是来了观里都是施主。观主今日为老爷延迟别的早来的香客已是唯一的破例了。老爷上香求签都无碍,若是不弃留下吃顿斋饭,观中也能为戴老爷备好。”

作者有话要说:  注1:考据原著人物属相,有人说宝玉属兔,也有人说应该属马。本文采用属马的说,琼瑶姐妹比他大两岁,应该属龙,贾蓉大琼瑶姐妹五岁属猪,秦可卿大贾蓉三岁,就属猴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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