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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475米 她用她整个青春,换一场万劫不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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顾少辞没说话表示认同,慕晚茶在他为数不多的接触里的确要比大多数的女人狠。

薄暮沉睁开眼的时候,有一瞬间的怔忡,恍然像是做了一场梦。

身边忽然响起一道冷沉又平淡的男声,“醒了?”

他偏头看去,南则坐在床边放着的椅子上,正低头削着苹果,锋利的水果刀在红彤彤的苹果上落下,带起轻微的水声,果皮便和果肉快速的分离,长长的果皮在他的指间垂下。

薄暮沉从病床上坐了起来,他不允许他在他面前一副孱弱狼狈的模样。

他淡淡而意味不明的吐出三个字,“满意了?”

南则等最后一条果皮落进垃圾篓,将苹果朝他递过去,“吃个苹果?”

薄暮沉没有接,只是定定的看着他,眸底一片冷然。

南则没怎么在意,随手将苹果重新放回矮柜上的果盘里,然后抽了纸巾慢条斯理的擦了擦手,这才从大衣口袋里摸出了一枚什么东西出来,放在了矮柜上。

薄暮沉的视线落在那东西上,瞳眸几不可察的缩了缩。

一枚U盘。

南则仍旧是风轻云淡的模样,他道,“这是原版,我们的交易结束,东西你收好。”

薄暮沉一张英俊的脸庞除了面无表情再无其他神色,唯有他落在被子上的双手紧紧攥在了一起。

南则的眼底似是划过一抹叹息,面上却未显露分毫,“我南则向来恩怨分明,这次的事,算我欠你一个恩情,日后有用的上我的地方我自愿赴汤蹈火。”

“我不需要你赴汤蹈火。”薄暮沉的嗓音听上去有些嘶哑,他一双黑眸仿佛探不到底的古井,幽沉的不像话,他看着南则,一字一句,“我只问你,这视频你从哪里得来的?”

南则看着他,低低的道,“说了是运气。”

薄暮沉紧追不舍,“什么样的运气?”

南则看了他好一会儿,才淡声道,“之前盯着警局的时候,李修弘有个手下跟李修弘有仇,听到李修弘已死的消息,拿着这个想要去举报他,被我拦下来了。”

薄暮沉冷静的道,“这个视频跟李修弘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用这个视频去举报他?”

南则脸上的神情破天荒的复杂,他沉默了大约一分钟,才淡淡的道,“原本你不问的话,这事我是不想说的,我想这不会是你愿意听到的,你确定你要听吗?”

没有任何犹豫和感情的一个字,“说。”

“拿着这个视频的人原本是李修弘手下的一个小弟,五年前他刚结婚,有一次出门办事带着新婚妻子,当时只以为不过是传话的小事,所以便想着带上妻子,办好事正好带妻子去散心,谁知后来妻子见他很久不回来便想着去问问,却被醉酒之后的李修弘强一暴了。”

薄暮沉不知道这事跟那个视频有什么关系,但他还是听的很认真。

南则注视着他的表情,片刻后继续道,“妻子之前是干扒手的,可能是习惯,出来的时候顺手牵了李修弘的钱包,而这个U盘恰好放在钱包里。”

薄暮沉抿着唇,有些不耐,“我问的是,这个视频根本就跟李修弘一点关系都没有,为什么要用这个去举报他?”

南则意味深长的道,“这个视频是跟李修弘没有关系,但跟慕晚茶有关系。”

“不可能!”他的话音落下,薄暮沉便直接否认了。

这个视频……

南则的语调仍旧是慢条斯理的,像是在讲一个无关紧要的故事一般娓娓而来,“你知道当初慕晚茶为什么会被李修弘钳制吗?为什么明知道李修弘不是善茬她还是乖乖的赴了约?当真是因为慕家吗?”

薄暮沉不说话,这正是他疑惑的。

“因为李修弘用这个视频威胁慕晚茶,如果不肯赴约就将视频公之于众。”

薄暮沉全身的血液仿佛在那一刻凝固了,明明是热暖充足的室内,可他还是觉得有股寒意从最下面往上蹿,而南则后面的话仿佛直接将他拉入无间地狱。

南则说,“五年前,是慕晚茶为了你母亲最后的尊严赔上了自己的清白。”

他说的没错,这则视频录下的是他的母亲苏弦被伯格先生的对手轮一女干的画面,而那时,他年仅六岁,遇见五岁的季绝,亲眼目睹了整个过程,被季绝死死按着脑袋,才没有冲出去。

薄暮沉觉得他的手在抖,他的身体在抖,他的每一寸神经都跟着在发抖。

好疼。

心口疼,像是有人在用尖刀一点一点的在剖他的心脏。

五年前,她不过十八岁,却在他看不到的地方替他遮风挡雨,而他,为了一个已经死去的人,却亲手将她送上法庭。

他何德何能,能得她如此偏爱?

他都做了什么?

她用她整个青春,换一场万劫不复。

南则从椅子上站了起来,低头看向薄暮沉的时候有些不忍,“那个小弟只是想去举报李修弘对慕晚茶意图不轨,毕竟当年慕晚茶只堪堪十八岁。”

南则最后看了一眼垂着头的薄暮沉,“这次,你跟纤纤彻底两清了,”他想了想,继续道,“还有一件事,是纤纤对不起你,五年前的那个晚上,你强一暴的人,不是她。”

薄暮沉依旧垂着眼眸,仿佛对他的话没有任何的反应。

“五年前,纤纤原本给你下了药,但是我把她弄走了,等早上她去找你的时候,你腹部被人刺了一刀昏迷不醒,她索性就直接冒充了那个被你睡的女人。”

南则原本觉得这个男人就是蠢,对一个女人言听计从,但转而想想,他还不是同样为了一个女人不择手段?

南则有种跟薄暮沉同病相怜的既视感,他好心的提醒了一句,“听说当初你住的酒店跟李修弘约慕晚茶的是同一家,那个孩子长的跟你那么像,你就从来没怀疑过什么吗?”

垂着眼眸的男人蓦然抬起了头,直直的盯着南则。

南则摊了摊手,不甚在意的道,“随口说说,不必当真。”

他理了理黑色大衣的领口,淡声道,“走了。”

薄暮沉始终抿着薄唇,脸色阴沉又苍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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