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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48米 从一棵长在荆棘里的红玫瑰,变成了一棵长在花园里的白茶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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英俊的脸庞上遍布着阴霾,像是盛夏的天气随时都能下一场暴风雨。

立体的眉宇间净是森冷的阴鸷,仍旧搁在她脸蛋上的手指像是随时都要掐上她细嫩的脖颈。

他整个人仿佛笼罩在阴冷的迷雾中,周身的温度都跟着低了不止一度。

最后,薄暮沉没有再叫她,而是从床沿上站了起来,长腿迈着极大的步子出去了。

关上门的时候似乎不受控制一般,力道用的极大,发出一声很大声的声音。

缩在床上的女人似是被那声音惊到了,但也只是微微蹙了下眉头,并没有醒来的意思。

书房里。

黑色真皮旋转椅上,男人神色阴沉的几乎能滴出水来。

听离。

很中性的名字,虽然并不能准确判断就是男人的名字,但是在她睡觉的情况下能去闹她而且听上去应该不止一次这样闹还让她没有脾气的,一定是男人。

那个人可能也在无数个日日夜夜里看着她入眠,可能也这样捏她的脸蛋,甚至和他们一个小时之前才做过的事情一样。

而她,可能也埋在别的男人怀里,可能也亲吻过别人的眉眼,甚至眉目妖娆风情万种的在别的男人身下绽放,

长臂突然伸出,猛然将书桌上的东西全部扫在地上,落在地上发出乒乒乓乓的撞击声。

不要想,不能想。

每想一次,都恨不得折回去掐死她。

偌大的书房里,只能听到男人紊乱粗重染着暴怒的呼吸,暗黑阴鸷,仿佛成了这个空间里最压抑的底色。

……

慕晚茶是被饿醒的。

原本之前跟李修弘在一起就没吃什么东西,傍晚还勾一引薄暮沉来了那么一场运动,没吃东西就睡了。

等她醒来的时候,她只觉得胃里像是被什么翻搅一般,又疼又饿。

偏首,看见床头的矮柜上放着的餐盘,心头浮起疑惑。

白嫩的手指摸了摸碗沿的温度,凉透了。

所以是很早就端上来的吗?

可是既然端过来了为什么不叫醒她?

胃有些疼,所以她也不太想吃这些东西,于是索性从床上爬了起来,此时的她才后知后觉的发现身上穿着睡衣。

不是自己穿的,那是谁穿的不言而喻。

她低着眼眸,视线凝在身上浅色的睡衣上,漂亮的唇形挽出星星点点的弧度。

慕晚茶从次卧出来,走到楼梯口的时候,忽然看见有灯光从书房虚掩着的门的缝隙里泻出来。

她眉梢微微蹙了下,出来的时候特意看了下时间,凌晨四点多了,他还没睡吗?

脚上的步子不受控制的朝书房的方向走去。

女人站在深色的门外,书房里很安静,她试探着敲了两下门。

里面没有声音,慕晚茶犹豫了两秒,还是推门进去了。

浓郁的烟草气息扑面而来,瞬间侵占她的嗅觉,那味道浓郁的不断刺激着她的感官,让她忍不住想咳嗽。

黑色的真皮椅里,男人没有对着书桌,而是看着窗外,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指间夹着一支烟,浅灰色的烟灰堆积了长长的一截,似乎是很长时间没有吸了。

慕晚茶站在门口,从她的角度只能看到男人的侧脸,线条干净而冷硬,眼睫微垂,他的睫毛很长,甚至能看到头顶的灯光在他睫毛上投下一片小小的阴翳。

慕晚茶走近了些,才发现他手边的烟灰缸里堆着一叠像小山一样的烟头。

秀气的眉头皱着,声音里有浅浅的责怪,“你一整晚都在抽烟吗?”

走神的男人似是才发现她的存在,侧过眼眸看着女人精致的眉眼,嗓音沙哑透了,“时间还早,你起来做什么?”

慕晚茶皱眉从他指间取下不算长的烟蒂,在烟灰缸里摁灭,声线温软,“不要抽了,呛人。”

男人定定的注视着女人的动作,一双深邃如古井的眼眸似是探不到底的幽凉,仿佛所有情绪都被收敛在那双沉静的眼眸里,没有在俊美的脸庞上泄露分毫。

她变乖了。

仿佛从他下班之前接到她那通电话之前她就收起了全身的刺。

从一棵长在荆棘里的红玫瑰,变成了一棵长在花园里的白茶花。

慕晚茶站在他一步之外的位置,头顶射下来的灯光将她纤细的身体拖出阴影笼罩在男人身上。

她抬起了手指,摸了摸他的眼角,“不睡吗?眼睛有些青。”

温热柔软的触觉从他眼角划过,像是一根白色羽毛扫在他心头,痒的厉害。

眼角的余光落在自己眼角的手指上,有什么东西沿着眼角不断的往四周蔓延,一点一点的蔓侵入他的心脏。

搭在黑色扶手上的手指抬起,在她撤回自己的动作之前握住了她的手指。

掌心里是属于女人的纤细和温软,男人低沉的嗓音被浓重的烟草气息熏染的沙哑,“再来一次?”

慕晚茶一时间没听明白他的话,疑惑的看他,“什么?”

薄暮沉握着她的手指,贴在他的眼角,深寂的眼眸仿佛一片深不可测的黑洞,卷起的漩涡几乎要将她溺毙。

“之前那一次很舒服,再来一次。”

他的声音如同投入湖水中的一块巨石,掀起巨大的波澜。

惊的慕晚茶动作极大的从他掌心里抽出了手指。

薄暮沉一直看着她,声音很平静,没有任何波动的一马平川,完全看不出是在求一欢。

女人垂着眼眸,长长卷卷的睫毛受惊般不住的颤抖着,她竭力压制着嗓音里的异常,安静的道,“可能……不行。”

薄暮沉将她所有的反应尽收眼底,薄唇逐渐的抿了起来,沙哑的声线里有隐忍的痕迹,“为什么不行?”

慕晚茶垂着脑袋,抿着唇没有说话,也没有看他。

因为她没有吃药。

书房里蔓延着压抑的安静。

男人拾起之前扔在书桌上的烟盒,倒了一支烟出来,又取了打火机。

幽蓝色的火苗跳跃了一下,照亮了他俊美的五官,却照不进他的眼底。

青白色的烟雾从他的薄唇里漫出,模糊了他的脸庞,让他看起来更加的讳莫如深。

他长长的吐了个烟圈,声音沙哑的不像话,“出去吧,我过会儿去睡。”

大约是被烟草熏染的缘故,慕晚茶不知怎么就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一丝……涩然。

她安静了一会儿,才慢慢的道,“我去弄点儿吃的,你要吃吗?”

薄暮沉没有看她,视线像是落在窗外透着浅白的夜色,又像是没什么焦距的恍惚。

他没有回答。

慕晚茶看着他的模样,无端觉得他今晚的心情很不怎么样。

有些阴郁,有些……难以形容的悲伤。

她从来没想过会用这么一个词来形容薄暮沉,悲伤,听上去就很让人难过的词。

垂在身侧的手指蜷了蜷,心头酸软的不像话。

慕晚茶没有等到他的回答,转身走了。

手指搭上门把的时候,听到身后有男人的脚步声。

一条长臂从她眼前探出,落在她握着门把的手上,喑哑的嗓音仿佛贴着耳侧,“想吃什么,我给你做。”

先前的寂寥和难过被淡化了,慕晚茶没有看他,垂着的眼眸里划过极淡的笑意。

薄暮沉走在前面,慕晚茶落后他两步的距离。

她看着他高大的背影被头顶的灯光拉的很长,也许是这灯光太亮而显的冷凉,男人的背影在这样的光线下显的格外的孤独和寂寥。

路过客厅的时候,男人的脚步顿了一下,微微偏首,神色淡淡没有表情,“沙发上坐会儿,好了叫你。”

说完,没有看慕晚茶,脚步节奏均匀的走向厨房。

慕晚茶站在客厅,并没有听他的话在沙发上坐下,而是跟着他去了厨房。

厨房是开放式的,她站在几步之外便能看到男人的身影。

他身上穿着质地舒适的家居服,温和的色泽冲淡了他身上那股清漠冷冽的气息,连厨房的灯光都适时的在他身上晕染出柔暖的光圈。

整个画面仿佛一副画,温暖的不像话。

心头像是有根弦被轻轻拨了一下。

在她反应过来的时候,她脚上踩着的步子已经走进了厨房。

薄暮沉听到动静没有抬头,只是淡淡的问,“怎么了?”

女人没有说话,而是在他身后站定。

薄暮沉问,“饿了?”

回应他的依旧是安静的沉默。

但是下一秒,两条柔软的手臂从他的手臂之间穿过,慢慢的环在他精瘦的腰上。

他洗菜的动作顿住了。

慕晚茶的脸蛋隔着薄薄的布料贴着他的后背,声音软软糯糯,“嗯,饿了。”

薄暮沉继续清洗手中的青菜,低沉的嗓音在这样静谧的空间里有种惑人的味道,“吃面?”

晚茶从他身后看着清水自他干净的指间穿梭而过,“唔,我会做的,不然我下面给你吃?”

她的话音落下,被她抱着的男人身体明显僵了一下,神色复杂的重复了一遍她的话。

开始的时候慕晚茶没觉得有什么不对的,她就是跟他客气一下,但被男人抑扬顿挫的分开之后也反应过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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