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坑深107米 我这就是有一米八,也得给你压成一米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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五年前她只是出国,在他不知道看不见的地方生长。

可是她一旦跳楼,这个世上再不会有一个叫慕晚茶的姑娘,笑靥娇妍。

她不能死,无论如何。

他有些慌,不,是很慌,二十六年来从来没有过的恐慌。

慕纤纤一双美眸眨也不眨的凝望着男人微瘸的背影,心头像是有什么东西突然丢失了,她听到自己问,“你还爱她?”

男人的步子没有任何的停顿,他没有回头,只是落在前方的视线格外的深,“纤纤,从你把我送上她的床开始,她就成了我无法掌控的变数。”

他不知道他是不是爱她,但他知道,她不能死。

男人的声音仍在继续,大约是吃力的缘故,所以的显的格外的低和沙哑,“但我给你的承诺不会变,我们的婚姻不会继续很久,我依然会娶你。”

慕纤纤看着他的背影,修剪整齐的指甲嵌进掌心而毫无察觉,仿佛那尖锐的疼才能让她清醒。

好一会儿,她捏紧的指头才缓缓松开,过程不重要,她要的只是结果。

……

薄暮沉到顶楼的时候,慕晚茶恰好从天台的边缘站起来。

许是坐的时间有些长,双腿又悬空,导致小腿麻木的厉害。

她站在天台边缘的身体晃了好几下,看的薄暮沉瞳孔剧烈收缩,脸部线条绷的死紧。

连顾少辞都跟着心惊胆战的厉害,但他还是控制着自己的步子没上前。

不是他不想插手,就怕这女人就是为了等薄暮沉,那他上去再刺激着她。

“慕晚茶。”

熟悉的声音沿着空气传过来的时候,慕晚茶甚至以为出现了幻听。

那男人不是应该在病房跟慕纤纤你侬我侬吗?

她转身,看着宽阔单调的病服依然无法掩盖住锋芒的俊美男人,他一步一步走过来,诧异的道,“你的腿不瘸了吗?”

“噗嗤,”

眉眼温润如水的男人没忍住笑了出来,这是跳楼轻生的人该有的台词吗?

冷峻清冽的男人眉角跳了下,声线淡哑,“还瘸着,所以你先下来。”

慕晚茶仔细看了下他的身形,发现他确实不如往常站的笔直,反倒微微佝偻着,大约是真的还瘸着。

于是,她慢慢的哦了一声,等双腿不怎么麻了,利落的从天台上跳了下来。

准备好大量台词的薄暮沉,“……”

打算薄暮沉不行随时替补上去的顾少辞,“……”

这就完了?

这就挽救了一个即将陨落的生命?

要不要这么草率?

慕晚茶从天台边缘走到两个男人几步远的面前,唇角稍弯,“你们一起上来的吗?”

没有人说话。

慕晚茶觉得有些尴尬,尤其是薄暮沉一脸阴沉的寒意,深邃的眼眸更是像一柄森冷的利刃,仿佛随时都能将她刮的鲜血淋漓。

顾少辞同样是一脸见鬼的模样。

慕晚茶有些不大自在的摸了摸耳朵,抿唇道,“你们这么看着我做什么?”

薄暮沉不说话,薄唇抿着一条锋利的直线,流畅的面部线条亦是紧绷的厉害。

顾少辞脸色怪异的问,“你不跳楼了?”

慕晚茶同样一脸怪异的看他,“我为什么要跳楼?”

顾少辞,“那你坐天台边儿做什么?一阵风都能给你刮下去。”

晚茶拨了拨额前的头发,又将身后的长发拢到一侧,露出纤细的脖颈, “就是因为那儿风大啊,我热死了,吹吹风。”

她不满的抱怨,“他跟慕纤纤在病房里交流感情嫌弃我碍眼,我只能躲到这里来了,可是这里都没有风,又闷又热,我不去找个凉快的地儿怕中暑。”

薄暮沉一脸阴鸷的看向身侧的顾少辞,“……”

顾少辞无辜的摊手,“……”

他看着薄暮沉,毫无障碍的用眼神表示,你老婆真奇葩。

薄暮沉只觉得胸腔里有一股火焰横冲直撞,想要找到一个发泄口,却怎么也找不到。

他阴着一张俊脸,修长而骨节分明的手指抬起了抚上了她的脸颊。

慕晚茶有些莫名其妙,大约是他浪费了大量体力不断出汗的缘故,他的手很热,那温度沿着她的脸颊直直的逼进她的神经。

让她的思维有一瞬间的混乱。

她强行将四散的思维凝聚在一起,红唇还是逐渐的抿了起来。

男人的手指并没有过多的在她脸颊上停留,而是沿着下巴的弧度拨开了她散在脸颊上的茶色长发。

慕晚茶刚想往后退开的时候,男人的手指毫无预兆的拎上了她的耳朵。

突然的疼痛让慕晚茶的小脸都白了,她只觉得耳朵都要被拧掉了,短促的尖叫冲破她的喉咙,却被男人低沉的沙哑的嗓音直接盖住了,“你皮这么厚是该怕中暑。”

慕晚茶觉得耳朵又疼又烫,脸蛋都跟着皱成了一枚包子,白嫩的手指一手捂着耳朵,一只手拼命的去拨男人拎在她耳朵上的手指,越拨男人的手越用力,疼的她感觉耳骨都要被拧碎了。

她拧着脸蛋低吼,“薄暮沉,你给我松手!耳朵要被你拽掉了!”

男人跛着腿,闻言冷笑一声,“反正是只猪耳朵,也没什么用,拽掉了正好。”

慕晚茶,“……”

你才是猪耳朵,你全家都是猪耳朵。

身后几步远的男人低低笑了下,音色温浅的感慨,“啧啧,这哪是养媳妇儿,这分明是养了个熊孩子啊。”

慕晚茶,“……”

薄暮沉低着眼眸看了眼女人皱在一起的脸蛋,和红的几乎能沁出血的耳朵,指间的力道松懈下来。

慕晚茶觉得耳朵一阵轻松,缓缓舒了口气,还没反应过来,一具高大的身体直接朝她身上压下来。

她条件反射的接住压下来的重量,但那突然的力道还是让她眼前一黑,差点儿栽下去。

等她稳住身形,才稍稍的偏起脸蛋,一脸幽怨的瞪他,“我这就是有一米八,也得给你压成一米五。”

男人的视线落在她的脸上,几秒后,眉眼阴沉的朝身后的温润清雅的男人道,“杵在那儿干什么?老子腿要折了。”

顾少辞眯着眼睛懒洋洋的笑,“折是折不了,顶多瘸到死。”

嘴上这么说,他还是迈着步子朝他们走了过去,然后搀上他的肩头,感叹了一声,“果然是心上人的饭格外有味道,你这是吃撑了这么重?”

薄暮沉没有说话,只是侧首阴阴凉凉的看着他,那目光仿佛有一条蛇阴嗖嗖的爬上你的背,让人全身都泛起细小的疙瘩。

顾少辞忽略那道存在感格外强的目光,反而将视线落在原本身高不低但被男人压着又显的格外娇小的女人身上,挑眉笑道,“二小姐,我说的对吗?”

慕晚茶被薄暮沉折腾的额头上覆了一层薄薄的汗,心神有限,但她还是腾出一只手,朝顾少辞比了个赞,“英雄所见略同。”

薄暮沉,“……”

他低着眼眸,深邃的眸光如蘸了墨,薄唇轻启,“看来耳朵还是拽的不够疼。”

慕晚茶受惊一般将自己比着大拇指的手收了回来,条件反射的捂上自己的依然发红的耳朵,弯着眼睛朝他笑,“不,很疼。”

男人被漆黑的夜色和远处投过来的霓虹打的半明半暗的俊脸无法分辨此时的情绪,唯有唇边无声的勾起一抹浅弧。

格外深寂的视线停留在她茶色的长发上。

无意间偏首看过来的顾少辞无声的嗤笑,随即收回了视线。

回到病房,慕晚茶最先看到的是地上那一片狼藉,慕纤纤已经不在了。

薄暮沉在床上躺好,顾少辞俯身在他受伤的腿上按了按,简单的检查了下,然后直起身子,嗓音一如他的人温和如玉,只不过内容就没那么客气了,“瘸是瘸了,至于是不是一辈子就看能不能安生养着了。”

“等下我让人推你去做个检查,先躺着吧。”

顾少辞出去之后,慕晚茶站在那片狼藉之外,隔着几步远的位置看着病床上脸色显的有些苍白的男人,红唇抿了抿,还是道,“对不起。”

他应该是觉得自己要跳楼才不顾自己的伤势到顶楼找她的吧。

虽然是他误会了,但是不管怎样,他的伤加重也是因为她。

薄暮沉身后垫着很柔软的枕头,原本垂眸盯着他的腿,听到她的声音掀起眼皮看她,低沉的嗓音里隐着淡淡的疲倦和沙哑,“知道自己招人烦就安生些,别整天除了开黄腔就是给我找麻烦。”

女人脑袋垂了下去,红唇跟着抿的更紧了些,好一会儿,才低低落落的应了一声,“哦。”

男人一双深寂的眼眸凝成的视线无声无息的落在女人的身上,她垂着脑袋低落寂寥的模样落入他的眸底,掀起拥堵在他心头的烦躁。

拧眉,“地上收拾了。”

慕晚茶抬起眼皮看到的就是眉眼清冽的男人拧眉不耐的模样,原本就不怎么样的心情直接跌破最低值,只是看到他半靠在床头伤的不行的样子还是委委屈屈的哦了一声。

她往前走了一步,身体蹲下,手指捏着地上摔碎的瓷碗碎片,大片的直接捡起来扔在了手边的垃圾篓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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