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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十一章 挟天子令太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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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更让她一下子看清自己一般,父亲只是个庶子,母亲虽面上觉得乔眉也就如此,可多少次暗地同她说,要学你四姐姐。

  所以她恨。

  明明同样是府中嫡女,同样去盛王府做客,所有人却只看得到乔眉,她哪里比不上乔眉半分了?

  乔眉面容沉宁,她没有理会乔玉宣泄般的话语,只轻声道:“现在唯有太子能帮我们,所以大家想想,有没有什么出得去的法子。”

  她的话是冲着乔老夫人去的,她作为府里的老祖宗,不可能不知道一些密道之类。

  说完,乔眉便拉着周氏起身,只朝乔老夫人福了个礼,便离开了。

  路过乔玉时,她的步子稍顿,乔玉提着心本以为她要说些什么,可是没有,她的面容还是那样平静。

  连分恼怒都不曾有。

  乔玉失魂落魄地跌坐在椅上,让曲氏皱着眉瞪了她好几眼。

  回拂秀院的路上,周氏拉着乔眉的手,看着那肌肤白腻得连青色经络,都看得分明的手,她忍不住婉叹。

  方才谁看不明白,乔玉这是在借着这场合宣泄私愤呢?她记起来玉姐儿向来同卿卿交好……周氏又忍不住瞅了自家女儿一眼,见她仍旧毫无波澜。

  周氏就开解道:“玉姐儿的话别往心里头去,她这番话就是明显的妒忌,她这是在怨自己没生在个好人家里,反而在这府中嫡不嫡、庶不庶的身份尴尬。”

  捏了捏乔眉的手,她又继续:“可这同我家卿卿有什么关系?投胎的事儿又不是你来掌管的?”

  乔眉知道周氏这是在强打精神来逗她笑,所以当她话落,乔眉便立刻配合地笑了两下。

  这样的笑在周氏看来就是强颜欢笑无疑了。

  乔眉在心中浅浅一叹,她方才可真的不是故作镇定。

  她早就预料到乔玉会同她反目,上回在盛王府中,她的眼神完全同平时不一般,这是利欲熏心的面目,也难怪对任何人都态度颇好的明惠郡主,会对乔玉敷衍了事。

  其实不仅是那时候,早在以前,她们几个兄弟姐妹一起打叶子牌,又或者是玩其他好玩的,总有曲氏的人派来督导着乔玉的时候。

  她就隐隐明白,她这个三婶,明面上对乔玉放养,实则她比齐氏还有野心。

  思及此,乔眉反手覆过来,握住周氏的手,她的发鬓上又重添了几根银丝,因担忧景国公,她的面容看着憔悴不少。

  乔眉看着有些心疼。

  周氏自从知道景国公有难后,她反而格外平静,同平常一样辰起卯睡,看不出半点伤心。

  但林嬷嬷私底下都同乔眉说了,周氏到了没人的角落里就会暗自哭着,后来乔眉索性搬了被褥,去了清平院同她一齐睡。

  几人慢着步子回了院子,里头却候着一人。

  -

  雨后的天晴总是艳阳天,灿灿烂烂的光辉撒了一地,逆着光那人的面容看不大清,待走得近了,许顺才抑制不住地惊叫出来。

  “四殿下……”

  谢怀锦冷冷地看着踱步而来的人,地上的阿海早就没了生息。

  谢清木着了一身赤红朝服,袖摆衣摆处皆绣了织锦暗纹,看着像是……蟒。

  许顺惊了下,他瞪着眼看那绣纹,才发觉了什么似的看向谢怀锦。

  这还有什么不明白的?

  坏了,十一的人都被主子派去找陛下,还有保护乔四姑娘去了,现在哪里还有人来护着他们?

  “殿下您先走……”许顺定了定心神,上前一步挡着谢怀锦,随后低声同他道。

  谢清木弯唇笑了笑,他拎着手中的长剑,一步一步地走近,离了许顺有几寸远后,他方停下来。

  许顺的呼吸都凝着了。

  若是只有谢清木一人,光是他主子一根指头都能把他捻进尘里。可是……

  再往谢清木的身后瞧去,一排齐整的、手握了亮茫茫弩箭的弓弩手,就势待发地准备着。

  许顺敢发誓。

  如果他或者太子动了谢清木半分,这些弓弩手甚至不用令下,就能把他们射成筛子……

  “二哥,好久不见,你过得……”谢清木耸耸肩,有些惋惜,“不太好?”

  许顺有些忍不住了。

  勤王还是四皇子的时候,幼时丧母后养在先后膝下,宫中上下哪个不是看在先后和太子的面上,对他恭谨有加,如今倒好,要恩将仇报起来了?

  许顺道:“勤王慎言慎行!太子殿下还在这里,哪容得你来放肆!”

  “一条狗也配同本王说话?”谢清木甚至都未留目光给他,眸光直冲冲地朝谢怀锦而去。

  谢怀锦抬了手,拨开许顺。

  对着他似乎更冷的目光,谢清木不在乎地笑,他慢慢道出:“父皇确实是在我手中,他还真是偏心你,就算喂了药也不肯写下传位诏书……”他的笑里带了丝残忍意味。

  挑衅。

  谢怀锦从他眼里只看出这两个字,没有愤怒,更无什么失望。他原本轻拢的指骨缓缓松开,谢怀锦慢慢吐出几个字:“他在哪?”

  “他?”谢清只觉得好笑,他笑着,不知是想到了什么,他的眼泪都要掉下来了。

  他是宫婢之子,受尽宫人白眼。可他也曾无数次想得到昭仁帝的青睐,可等了这么多年,哪怕是一丝丝怜悯都没有!

  伸手拭了眼尾的泪,谢清木唇边勾着不变的弧度,眼里却迸显了有些癫狂的姿态。他又嗤又笑还带着怒意,“你还在想救他?!老皇帝只有死了!我们、才能名正言顺地……争。”

  说着,他提着手里的剑,缓缓扬起指着谢怀锦,“作为弟弟的,总要成全兄长的心愿,还请二哥移步,去见见我们的好父皇……”

  外头的朗意稍退,原本明媚如娇人的艳阳天,又笼罩了层乌色的云,风声猎猎。

  谢怀锦迈出的步子又收了回来,不等谢清木疑惑,他又问:“谢予之也是被你关着?”

  似早就料到他会问这样的话,谢清木只随口回了句,“哪里,他向来无心皇权,本王自然懒得管他。”

  宫里极静。

  只有檐角下的宫铃随风叮铃作响,一路上连个宫女都未曾瞧见,更别说是后宫里的贵妃昭仪了。

  许顺被人押着跟在后头,心里头不由地泛起了嘀咕。

  今早大臣们还来上朝,怎么宫里头这样快就被勤王肃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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