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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八章 阮十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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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发老人迈着矫健的步伐直奔疏影阁。

  “宝贝孙子,惊不惊喜,我们提早回来陪你过中秋啦!对了,我孙媳妇在哪儿呢?我们什么时候上门提亲去?楚璟赐婚了没?聘礼准备妥当了吗?你这院子可不行,得赶紧收拾起来,你可别想着打我宝贝孙媳妇的主意,莫得让人累着,我和老林还等着含饴弄孙呢。”

  老荣王恨不得一口气问出个小曾孙来,只见慕容殊摇头,低声说了什么。

  “你说什么?人找不到了?还是被你气跑的?”语气里原本的轻快喜悦好似瞬间落到了泥里,尾音高扬。

  “跑不了。”似是被老荣王絮絮叨叨的烦得不行,慕容殊声音愈发冷冽如冰。

  “好好的孙媳要真跑了、丢了,咱俩老头子要你好看!”老荣王现在看着慕容殊,哪还有半点自家宝贝的意思,祖孙俩双目相对,似有熊熊烈火在灼烧。

  “咳……孩子们的事我们少掺和,走吧,赶了几天的路,先回去歇歇,小殊也累了。”关键时刻还是要靠林太傅出面,温柔一刀,抚平祖孙俩的情绪。

  老荣王甩袖而出,欢天喜地地进屋,来势汹汹地出来,看见远处一伙人,沉着脸没好气地训斥,“你们还在这儿歇歇什么歇歇,还不快去把人找回来?!”

  “是!”

  锦卫队众人,全然顾不上自己是不是还在抹药,齐声高呼!

  府里众人的心思达到空前的一致,要说眼下盛京城里同主子关系密切,却又徒然找不到人的,独独只有沈小姐一人。

  从方才无意听到的“墙角”来看,毋庸置疑,沈小姐已然就是主子和老荣王心中的未来王妃,等寻到了她,那他们的噩梦自然就能结束了!

  ……

  彼时,这位失踪多日的沈三公子,正站在九霄阁外等来接她们的马车。三娘虽眼红,但瞧着阁主和这位小公子相熟,阁主又发了话,后面几日的赌局,她也只能认命般地尽心伺候着。

  不出片刻,小厮赶着马车前来,这一回的马车比上次送她们来的要更豪华更宽敞,玉书兴奋又麻利地将屋里的东西一件件搬到了车上,来来回回清点了好几遍才放心。

  “小姐,齐了。”

  “贪心鬼。”沈清影抬手刮了下玉书的鼻尖,这小眼神里怎么还透着几分不舍呢?莫不是觉得这些还不够,真想搬空九霄阁不成?

  主仆二人逗弄几许,正要上车时,却被身后的人叫住了。

  “沈公子,这几日多谢照拂,此份恩情,冷某没齿难忘。”冷邺拱手作揖,弯腰行礼。

  “江湖中人,不必言谢。冷大少以后还是少来这赌坊,不得不说,大少的赌运确实差了些。”沈清影无意接受他的谢意,默默偏过身,掀帘上车。

  “那玉既是宝物,自是要珍惜的,别再轻易拿它作赌了。”语毕,马鞭扬起,绝尘而去。

  “沈公子说的是。”冷邺起身遥望那辆马车,手下紧紧攥着翡玉,望天长叹。

  “公子,我们怎么还没到啊?”

  依着老规矩,两人上了马车便用黑布蒙了眼,今日这路虽然还是这般弯弯绕绕的,可怎么觉着比之前花的时间还要长呢?玉书难免心生不安,毕竟身家庞大,一不小心遭人打劫就不好了。

  “沈公子,阁主吩咐,小的会亲自送两位回镇北侯府。眼下已到桃溪街,二位亦可揭下布巾。”门外的小厮听见玉书的问询,偏头作答。

  玉书闻言一惊,口型示意,“小姐,阁主知道我们是谁?”

  沈清影将她凑近的小脸推开,笑而不语。

  玉书一看小姐这般神色,就知道小姐心里早就有了答案,还不打算解释,眉头一皱,自己琢磨去了。

  沈清影望向车外,抬手轻轻拂过腰上的金袋子,金袋子里装的是师兄特制的迷迭幻香,幻香无毒无色,只有淡淡一缕暗香,平日里戴着不会致幻,也不会对人体产生任何副作用。

  只有在高温之时,遇水后散出的一股异香,才会发挥出它特有的功效。而这迷迭幻香最有意思的一点,便是只对男子有用,中香者犹如被催眠一般,行动悉数依赖于施令者的指令。

  九霄阁里人多,大暑的天温度自然要高些,不经意间滴上几滴水,幻香于瞬间四处散发。先前几日玩骰子的庄家也好,褚诩等人也罢,都是在她摆弄下,前者做出了她想要的点数,后者赌光了手里的财物。

  当然若非当时,她一早就看出庄家早已被褚诩或是褚诩的人给收买了,她也不至于出此下策。

  毕竟若论公平赌局的话,沈清影自是有自信能不输旁人。镇北军军纪严苛,军营里不准开设赌局,但兵士闲来无事的时候,还是会手痒玩个两把,他们私下里也有不成文的规定,便是从来不赌银子,赌的要么是谁跑圈,要么就是谁洗马之类的。

  她小时候待在军营里,父兄不得空管她的时候,她便只能跟着几位叔伯,经验老道的叔伯,这方面的门道可没少教她,所谓用心听不是用耳听,用心看不是用眼看,她也是深有一套的。

  之后这后来的日子里,沈清影明显察觉到庄家对她的态度变了,就连三娘也是,原本每日对着她皮笑肉不笑,眼里哀怨不已的三娘,突然安分守己了起来,便是她赢了再多,三娘也不会叹一口气。

  即便是她不用这金袋子,庄家也没再做出不公允的动作。

  沈清影当时虽心下存疑,却也不曾多想,但眼下这小厮竟能猜到她们的身份,那先前的种种,便都能解释通了,并非她的错觉,而是九霄阁阁主亲自给他们下了命令。

  唯有一点令人不解,阁主在知晓她身份的情况下,不仅帮着掩盖了她的身份行踪,还让她顺利得到了这么多财物,这位不识庐山真面目的阁主身份倒是不禁有些引人深思。

  ……

  与此同时,四方馆门外两辆马车相对而行,谁也不愿让谁,将这整条街都给堵得水泄不通,连着才行至此地的沈清影一行人也不得不被迫停了下来。

  只听外头响起一道清脆的女声,“什么人这般大胆,竟敢拦本公主的马车!”

  公主?玉书一听,探听八卦的小雷达瞬间启动,竖起耳朵,掀起车帘一角看得起劲,也不知是哪位公主这般放肆。

  “公主的马车又怎样!谁还不是个公主了,没见识。沐勒,给本公主继续走,大胆地走!她若是不让,那就直接从她身上踏过去!”

  原以为一位公主已经够嚣张的了,没想到这位更嚣张,沈清影不禁掩唇轻笑,透过撩起的车帘顺着声音看去,只见那位名唤沐勒的高大男子,满脸的络腮胡,穿着北辰人的衣服,听了车里人的吩咐,面上不动声色,作势就要扬鞭拍马,径直朝对面的马车冲去。

  “臣女见过十一公主。”孟傲霜脸上只戴了一层轻纱,蓝眸在日光下更为耀眼夺目,她恰好自四方馆内缓缓走出,沐勒看了她一眼,手上扬鞭的动作便生生停了下来。

  马车里坐着的十一公主,闻言,眼里带着一丝不屑,但到底还是不情不愿地拉开车门,提裙走了下去。再看到孟傲霜那双眼睛的时候,心底不由冷笑一声,就是因着她这双眼睛,她才能在北辰拥有如今的地位,不过是孟昕不知从哪里带回府来的弃子,还真当自己是皇太孙了?

  反正她方才也不过是瞧着对面马车不顺眼罢了,泄泄火罢了,毕竟这一路路途难耐,她心里多的是没地方使的火气,既然四方馆到了,她便进去得了。

  “免礼,本公主的房间在哪里?这一路上风尘仆仆,好风景却也没见到多少。本公主现在就要沐浴,东梁这天气黏黏糊糊的真不舒服。木莲,木葇,等下房间里放上冰桶,浴池的水记得要温的,记得撒上雪莲花,也好去去尘气。对了,沐勒,本公主的东西都要轻拿轻放啊,千万别磕着!还有记得去信给阮十二,告诉她就算本公主来东梁了,她也别想着能在宫里胡作非为,唯我独尊……”

  “小姐,十一公主可真能说啊……”玉书一脸不可置信地看着北辰十一公主火红色的背影渐行渐远,嘴里说的话她现在是听不清了,但依稀还可以看见那张烈焰红唇在阳光下一翕一合,完全没有要停的打算,身边两个青衣侍女不住地点头,不敢落下公主口中一件事情。

  沈清影挑眉,心下有些诧异,北辰继后竟然会派阮十一出使大梁。大梁虽自诩大国,但在北辰人眼里,不过是东边弹丸之地,和西羌南笙一样,小小东梁罢了。

  只是万没有想到,北辰继后此番竟能舍得放出钱袋子,当真是有万无一失的把握吗?

  “小姐,那辆车里的是二公主楚如雅。”孟傲霜“解决”了十一公主这个麻烦,转而朝楚如雅的马车走去,打了声招呼。

  楚如雅掀帘本打算厉声数落她一番,可一看到那双蓝眸,耳边倏地想起母妃的话,拳头捏紧,一言不发,须臾,对着驾车的宫人大喊,“还愣着做什么,回宫!”

  原本挡在桃溪街交叉处的两辆马车,在孟傲霜出面后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一辆车进了四方馆安置,另一辆则是直接回了宫,自沈清影那辆马车边擦声而过,车轮声、马蹄声渐渐远去,街道再次恢复畅通。

  过了大约小半个时辰,马车自东向西,总算是绕到了西街镇北侯府,依着沈清影的要求,停在了侯府后门前。

  “小姐,您回来了。”沛叔开了门,将小姐迎进侯府,玉琴带人上前将马车上的一应宝物卸货放进府里库房。

  “玉琴,那枚墨玉扳指改日送去墨堂哥那里,和他身上的玉璧正相配。”沈清影看着玉琴才这么一会儿时间就整理好的账册,忍不住翘起大拇指以表赞赏之意。

  “是,小姐以后也是要掌家的,这点本事算不得什么。小姐若是想学,玉琴也可以教您。”玉琴浅笑,能得小姐满意,也不枉她跟着安妈学了这么多本事。

  “不急不急,让我看看,这个沉香石雕收起来,改日进宫的时候,我要送去给姑母。”沉香能安眠宁神,孝敬姑母再好不过了,不过等她进宫那都要到什么时候了,“算了,等下把这个和那青花纹瓶一并送去谨言堂给表哥,让他将石雕带进宫去吧。”

  “晚晚,这表哥堂哥的礼物你都备好了,该是不会缺了我这亲哥的吧?”沈峤多日没见到小妹,也不知她身体好些了没,爹只告诉他,那日慕容殊给她解了毒,至于这毒是哪里沾上的,尚且不知。

  沈峤在府上例外排查了一遍,基本可以断定是那日进宫赴皇后生辰宴时沾上的,偏偏那日他没进宫同去,沈峤是心疼又自责,眼下沈清影回来了,这不马上就赶了过来。

  “二哥,怎么会没你的呢,来你看看,有你喜欢的吗?”沈清影直接将账册递了过去,小眼神在那儿瞟呀瞟。

  “晚晚,是要送我这个?司南?”

  “没错!这可是前朝留下的司南,小巧精准,你便是日常带在身上,也不会有任何不便。”

  “那二哥就多谢晚晚了。”沈峤瞧着她一脸的乖巧样,爱不释手地揉了揉她的发丝,关切问道,“近来睡得如何?可还梦魇?身子可有不适?”

  “我现在已经好多了,每晚都睡得很好。二哥,容荆呢?”

  “容荆现在已经成了盛京城里有名的少神医了,今儿个又出门问诊去了。她若是开个善堂,定是比淮阳伯府那家永善堂还要热闹。不过你放心,我让丹青跟着一起去了。”

  闻言沈清影点了点头,中秋将至,届时各国使臣都将纷沓至来,如今北辰的使臣团已经抵达盛京,因此他们务必要再小心谨慎才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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