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有惊无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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茶摊儿旁等着的人收到消息后,一颗心悬的太久好像都不属于自己了,好半会儿沉不到肚子里去,最后再三确定了人没事后,他上了马,绕着人流较少的街道狂策回了绿绮阁。

“主上,有惊无险。”

听到这几个字的时候,银色面具的男子才是真正的放松,他在手里蹉跎打转了一早上的一颗白色棋子霎时掉落,他闭上了眼,静静听着自己心跳的声音,仿佛是在认真的额确认一下,确认自己还活着。

更大一会儿后,他挥了挥手,示意周围的人全部退下,他将全身的重量都放在棋盘旁的榻上,蜷缩抱紧着自己,他在颤抖,在庆幸。

方才,方才就是一刹那的功夫,他险些满盘皆输!

才退下的人又直接推门而入,看见了银色面具的男人狼狈无助的模样之后,才反应过来自己忘了敲门。他顿了顿要不要出去再重敲重进一次,他之所以会忘了敲门,是因为方才忘了一件很重要的事。

“说吧。”短到几乎只是一个眨眼的功夫,银色面具的男人就恢复了往日泰然自若的神态。

闯进来的人不敢再冒犯,上前说道:“主上,杨家里传出来的消息不止是这一个。我们留在馥院门口的人好像被杨家二夫人察觉了,但她非但没有戳穿,反而还帮他们打了掩护,她让兄弟们给您带一句话。”

银色面具的男子才沉到肚子里的心沉的更深了,他问道:“什么话?”

闯进来的人顿了顿,似乎是在想要怎么说出那句话,酝酿了一会儿情绪后,幻想着二夫人当时的语气神态说道:“你在外面照顾好自己,不要再压抑克制自己了,若是能放手,就脱身吧,杨家离了谁都会继续,不要在上面事情都往自己肩上扛了。”

面色面具的男人沉默了,对,是沉默。不同于他平素里话少,这一次,是由内而外,渐渐蔓延开来的无边的想掩藏但是根本兜不住的各种复杂的心绪,有沉闷,有欣喜,有苦涩,有内疚。

果然是知子莫若母。

银色面具的男子挥挥手示意身边的人退下,那人这次学乖了,退下之后知道守在门外不让任何人进去。

从昨日到今日发生的一切都不是他的本意。按照他的计划,是让李家介入调查杨家内鬼借着借着经营铺子在暗中运作地下风流之地一事,一方面让他们无心关注杨光耀和凌云容的事,另一方面也惊醒他们当心内鬼。

但计划不知为何出了岔子,他的人明明盯在那间铺子周围等着李卓正带人来,却还是扑了个空。倒是将他们都还没彻底查出来的账本儿送到了太夫人那儿。

他紧急调查之下才知道是有人利用凌云容,当即派人将送信的人软禁了起来。为了防止大夫人怀疑她对她不利,他不惜动用了埋在杨家很久的心腹。

孙婆子和红婆子根本谁都没有帮助杨光耀向大夫人隐瞒。但红婆子却帮大夫人做了一件事,这件事关乎到凌云容能否安然的在杨家待下去。

他冒着自己身份被揭露的风险,着人将纸条递给了凌云容。

幸好,幸好啊,这次安全过关了。

看来隐藏在杨家的幕后操作之人,远比他想象中的要狡猾。

这一厢,凌云容出了慧院之后没有再回客栈里去,杨光耀带着她在杨家转悠,他们需要一起想办法。纵然局面不大好,大夫人并没有多为难凌云容,反而还对她很是照顾满意的样子,若不是府里的管家临时到来说有要事回报,她估计还会在慧院里多坐一会儿。

细细想来,还真是悬啊。她出来的时间,就比银色面具男人等待的最后期限午时一刻早了一小会儿。

造化虽弄人,上天亦慈悲。

大夫人再次问出那个问题的时候,凌云容有过怀疑纠结,但最后一刻,她也不知道自己是怎么了,竟然选择相信一个素未幕面的人,“香婆子”,这三个字她几乎是脱口而出。

所以她平安了。

杨光耀的意思是让凌云容直接和他一起住在杨家,但凌云容拒绝了。

“也罢。”杨光耀的性子不知何时温和了许多,他说道:“但你一直住在客栈里终究也不是一回事儿,正好南苑一直空着,要不你就搬到那里去?”

“南苑?”凌云容从未听他提及过。

“那里也是我们杨家的一处宅子,在城南,位置是偏了一些,但环境清静,我猜你会喜欢。”

凌云容听言,心扉被什么东西轻敲了一下般,她抬眸问道:“什么时候开始,你也会猜女人的心思了?”

杨光耀再次未怒,只是笑了笑,吩咐了人去将那里收拾出来。

李卓正带着人去了杨家的铺子,这个消息是凌云容在从杨家回客栈的路途中听说的。丁希稍微一打探,他们就知道了原因。

“若不是有人想对杨家下手了,便是想用这些事情在隐瞒着一个更大的秘密。”凌云容说了这一句话。

帷幔已经拉开,或带着面具或坦露的人都已经登场,犹如离弦之箭,从开始的那一瞬间开始,许多人就已经没有了再选择后退的权利。

李卓正冒然带兵去了杨家的铺子,依着大夫人的性子怎么会轻易罢休,才在太夫人那儿吃了闷声亏的她次日一大早就去了李家,气势汹汹的要找李家夫人讨个说法。

李夫人虽素来和善,但和善并不代表着轻易能被人欺负,尤其是自己找上来门的。

杨大夫人口齿伶俐,李夫人绵里藏针,两人打了好一会儿的口水仗都无果,最后还是李家老夫人出的面。她素来严厉,鲜少与人言笑,她说道:“你不过是杨家内院里一个小小的暂时管事,也敢跑到我李家来放肆?当我们偌大的李家没有人了么?还是说你们杨家就是这样的家教作风?”

毕竟老夫人的辈分就在那离放着,大夫人再怎么不情愿还是微微欠了欠身子在,道:“您误会了,我并非故意来这里找茬,只不过令长孙以一个莫须有的罪名就封了我杨家的铺子,我来讨一个说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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