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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十章 破败山门(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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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景瑞,把绳子结活套,一头拴在柱子上!”

  福海指着黄金雕曾经站立过的残石柱子。绳子够长,一头拴在石柱一头打了个活套。

  景瑞提着活套慢慢靠近大鳄,大鳄尾巴扫过来,景天本就贴着庞大身躯,趁机又是猛砸一通。

  大鳄扭头,嘴巴在空中咬合,只是离景天还有距离。

  景瑞跳过扫来的尾巴,趁它攻击景天,扔出绳套。大鳄感受到绳子的法力符文,张嘴咬过来。

  本来想套进大鳄的脖子,最好套进前肢下,可是大鳄扭头张嘴正在套嘴上了。

  大鳄猛摆头,绳子滑向嘴巴后随每次摆动慢慢收紧。

  景天、福海逮到机会就砸几下,大鳄扭头张嘴咬够不到,摆尾巴横扫,他俩又跳开。

  一翻折腾后大鳄不理会了,抬头飞快爬下台阶拖着绳子奔大河而去。

  景天他们提鼎就追,绳子留的太长了,大鳄在到空旷地中间被绳子猛的一扯,“砰”石柱勒的碎石飞溅,大鳄生生掉了个头。

  大鳄转过身,扭动身躯人立而起猛摆头,周围石头被大尾巴扫的乱滚。景天他们几人围上来,看着大鳄折腾。

  大鳄折腾了一翻,侧倒一边,嘴里“哈叱哈叱”喘粗气。

  景天、福海靠近对着之前砸过的地方又是几下,大鳄又冲起来,头在空中两边摆。

  两人马上闪开,绳子勒进嘴巴,勒飞了牙齿,皮也勒破了。

  喘气声越来越重,冲起来次数慢慢少了,直到冲不起来。

  它的爪子只是承重,但也抓破大石块,跑出了数个深坑。尾巴清空了后面的石块,露出土层。

  景天、福海不敢大意,只要它停下来,就摸上去砸。那么大的身躯,不敢保证它没有余力。

  景瑞、大嘴巴、九斤看景天他们有些累,大鳄的动作不大了,他们也上来出力。

  只要大鳄动弹他们就跑开。面对庞大身躯,几人就像蚂蚁,逮着机会了就上去咬一口。

  景天见大鳄没什么大动作,大着胆子走到大鳄背上,踩着皮甲朝头部走去。

  对着大鳄的两眼之间一通猛砸,头部皮甲未破却陷进去,被砸出了个坑。

  不可一世的铁甲鳄除了前爪扒拉尾巴晃动了几下没动静了。福海也走上来帮忙。

  不知道什么时候天暗下来了,精神高度集中注意力全部集中在大鳄身上,连什么时候都不知道了。

  看着大鳄鼓着的大眼,嘴里流出的血沫,景天、福海松了劲瘫坐在大鳄身上。

  “嘿嘿…”

  福海笑了。

  歇息了一下,几人合力把大鳄拖到台阶边,景瑞解了绳套,五人登上台阶来到了广场。

  从破殿门口进入,到处是倒塌的石料,余留的残垣断壁还能看出建筑的宏大。

  “都小心一些!”

  景瑞提醒道,这个时候谁都不想再碰到什么凶兽。在大殿里,乱石成堆。

  有一块空地,想来是大鳄清理出来休息的。几人散开来搜索,除了石头没别的发现。

  五个人退回到广场,鼎围成半圆,生了火架起了锅。从跟大鳄打斗到现在已经六七个时辰过去了,一口气松懈下来又累又饿。

  功夫不大,锅里就飘着肉香,拿树枝戳起来放嘴里就撕。福海拿出酒囊,在几人之间传递。

  “要是没有绳子还真就让它给跑了。”

  景瑞嘴里嚼肉望着台阶下的大鳄说。

  “我们实力还是不够啊,一头凶兽打了这么久。”福海感慨道。

  大嘴巴:“皮甲太厚,死了都没破。”

  九斤:“值不少灵石的!”

  “嘿嘿,哈哈哈……”福海大笑,几人也跟着笑起来。

  “以后这里就是我们的山门,修行就来这里!”福海大声喊道。

  不知道什么时候,福海身后站着一个老人。一身掉色的青袍,腰里别着根黑铁棍。

  头发随便簪起,胡子灰白,脸上尽显岁月的痕迹,眼睛炯炯有神,正放亮的盯着在景天几人之间传递的酒囊。

  坐福海对面的景天正仰头往嘴里倒酒,发现了老头:

  “你是谁?想干嘛?”

  景天警惕的看着老头,这老人什么时候来的,一点动静也没有,几人都不知道。福海他们几个都抬头看向老人。

  老人背着手,满脸堆笑绕到景天旁边,挤着盘坐下来,九斤连忙往旁边挪了挪。

  “老道闻到了酒肉香,想过来讨杯酒喝。”

  老人坐下后盯着景天的酒囊说,这个时候景天几人发现老人笑时,门牙缺了半颗。

  景天拎着酒囊没动,这老人一声不响到他们身边,实力肯定高过他们几个。老人伸出手拿过酒囊,喝了一口:

  “渍啊,够劲!”

  福海拿他爹的酒,是村里族人在村落周围山里采摘的一种常见的野果发酵酿制而成。

  此果味道苦涩,村里族人取名涩涩果,人兽都不喜采食,却被有心之人酿制成了酒,虽然味道苦涩,但也是村里爱酒之人最大的喜好。

  “前辈打哪儿来?”

  景瑞小心的开口问道,老人随手一指河对面:

  “老道对面而来。”

  说完捡起树枝,在锅里扒拉出块兽骨,直接上手就啃,手里的酒囊也没打算还了:

  “你们几个在我的山门前吃肉喝酒,我来蹭蹭。”

  景天觉得这老头吹大气,还对面而来?对面闻着味来的?

  “老头,这山门是我们五个辛苦打下来的,你凭什么说是你的?”

  景天听老人说是他的山门,没好气的问。老人喝了口酒,斜眼看了一眼景天,又望向对面:

  “老道很久以前就拜入此山门了。那边是内门,这里是外门。”

  景天站起来,走到台阶边远望着河对面。那边跟这里一样,都是残垣断壁,一片破败。

  只是规模比这里大好多。山与山之间还是山,一直到天边。

  景天又走回来,老人拿树枝指着台阶下铁甲鳄的庞大身躯,景天想着这老头一来就争山门,他也不能弱了气势:

  “是我们打死的!”

  景天偏头举着拳头略带示威的对老人说。老人瞟了景天一眼停下啃骨头的嘴:

  “我看是被你们几个生生折磨死的吧!”

  景天脸发烫,还好喝酒了可以遮掩脸红。可不是么?打了六七个时辰,皮甲厚没办法啊。

  大嘴巴:“前辈,对面都有什么?”

  老人抬头望着对面:“没了,什么都没有了。一剑劈出来一条河,诺大的山门也毁在了一剑之下。”

  景天听了很震撼,还记得第一次见这条笔直的河。

  一往无前,群山见了都让道的气势。难道真的是剑劈出来的?

  “不过这么大的山门,怎么都会有点底子的,你们想过去看看吗?”

  老人扫了众人一眼,问道。景天几人面面相觑,不知道怎么回答。

  福海倒是露出了满脸期待的神情。老人丢了树枝,把酒囊系在腰上,站起身来:

  “喝了你们的酒,承了你们的人情,想过去看看,我带你们过去。”

  说完背着手走向台阶,福海连忙扛鼎跟上,大嘴巴、九斤赶紧收拾,景瑞、景天互相看了一眼也跟上去了。

  下了台阶走到大鳄边,几人盯着大鳄躯体,老人随手一甩,一个五彩光罩罩住了大鳄:

  “放心吧,没人动得了它!”

  几个小家伙跟着老人到了河边,老人从怀里拿出个小船,丢在岸边,小船迎风见长慢慢变大。

  一行人上了船,船自己启动了朝对面开去。小家伙们第一次来到河面,好奇的到处看。

  “此河名为界河,这方天地被此河一分为二,你们这边是西启域,那边是东启域,凡人没修行人的帮助过不了河。”

  老人在船上跟小家伙们介绍,这些可是在族里先生那里都没有听过的。

  “这河起点在哪里?终点又在哪里?”

  景天看这河两头都似在天际,问道。

  “始于混沌,终于虚无。”

  老人似漫不经心的回答。

  “凡人为什么过不了河?”

  大嘴巴不理解的问老人,景天他们也都看向老人,老人解释:

  “你们静下心,慢慢就能体会感受到。”

  景天闭眼,觉得内心甚至神识有些淡淡的压迫,而且随着船行至河中间,越来越强,身体都有了感觉。

  只是这压迫伤不了人。福海他们明显也感觉到了。

  “这是当年劈下这一剑所留下的剑意,时间太过久远已经消散了太多。”

  老人接着说。景天他们被惊到了,这是多强大的人劈的一剑,到如今还有留有剑意?要知道,从那些倒塌建筑判断,距今的年月绝对不会短。

  “前辈,请问这山门是什么时候被毁的?”

  景瑞客气的问老人,老人只回答了两个字:

  “太古。”

  小家伙同时张开嘴巴,瞪大眼睛。景天想着:老头说很久就拜入了山门,难道在太古就进了山门?活了这么久么?那些人都死了就你活着?

  景天带着怀疑的眼光看向老人,老人似有发现他的想法:

  “我师承此山门,不可以吗?”

  景天收回了目光:不解释还好,一解释就多余。老骗子,该不会是占了此山门吧?缺的半颗牙肯定是让人打的!

  船慢慢靠近,两边都一样,到处都是石头散落在树林。

  几人扛着鼎下了船,船就这样丢在岸边,老人没去理会。

  走出树林,远处是规模宏大的殿堂跟楼阁。雕像、石柱都倒塌了,一片狼藉。

  那里应该是以前很重要的地方,或者是正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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