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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魏氏厨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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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醉仙居里,神农都觉得聊得太过于沉重了,于是转移了话题,

  “阿行,咱们别聊那些不愉快的了,这一桌子菜还没怎么吃呢,你先尝尝这个点心。”他指着一盘晶莹洁白的糕点。

  文徽行听了他的话拿起一块来看,糕点晶莹洁白,呈花朵状,花蕊有鲜嫩的一点微红,她一口咬掉了一个花瓣,顿时口舌生香,不由得赞叹道:

  “这是什么点心,还真是好吃,说不上是什么味道,看着像是酥酪,吃起来又觉得像是…樱桃。”

  神农都看文徽行惊叹不已,自己也拿起一块来,得意地一笑,挥一挥手中的点心道,

  “对,就是樱桃。本少主选的点心自然是京城一绝,这点心叫做樱桃酥酪,不同于樱桃毕罗,是用鲜牛乳做到的。常人做樱桃点心,大多会有些酸涩,但若是加多了砂糖就会变得甜中带苦,很难做得好吃。”

  “可是这个魏厨娘却当真是厨艺精湛,做出来的点心不但没有酸味苦味,还香甜可口,着实厉害。这魏厨娘是几年前到醉仙居的,之前也不觉得有什么过人之处,只是上月她做出了这樱桃酥酪,一下就名震京都,现在京都不少人家都想花重金把她请到家里当厨子,偏这魏厨娘就是待在醉仙居哪都不肯去呢。”

  文徽行将一整个小花全塞到了口中,边嚼着边说道,

  “那这么说,这魏厨娘还是个淡泊名利的高尚之人,有机会我还真想见一见她。”

  “这倒不难,这魏娘子平日就在醉仙居的后厨,叫出来见见就行。”神农都十分洒脱,言语间全是纨绔子弟的气是,冲着雅间门外喊店小二,

  小二应声进屋,“哎呦,神农公子,您两位有何事啊?”

  “我二人尝这点心着实不错,想请你们这的魏厨娘出来一叙。”

  店小二满脸喜气,倒也是个爽快的,应道,“好嘞,我去后厨给您看看魏娘忙不忙,您二位稍等片刻。”

  过了半晌,雅间的门被轻轻推开,一个着湖蓝色布衣的女子走了进来,鹅蛋脸面,约么三十余岁,墨发绾成高高的髻,露出光洁的额头,身姿窈窕,五官虽不是顶美的,但气质如兰仪态优雅,周身寥无半分厨娘的烟火味儿。

  文徽行细细打量她,只觉得这妇人气度不凡,不似是普通厨娘倒像是大户人家出来的,于是便也起身迎接。

  神农都却表现的极为熟络,一见面立刻热情万分,竟好似多年未见的老友,“哎呀,魏娘子,我们又见面了。好久不见娘子还是那么温婉美丽啊。”

  魏厨娘低头含笑,微微行礼,道,“奴家见过二位公子,今日的点心吃着怎么样啊?”

  神农都从旁边拉了个凳子,放在桌前,对着魏厨娘道,“简直太好吃了,魏娘子坐,不必客气,我这兄弟今日尝了这樱桃酥酪,赞叹不已,正想见见你呢?”

  文徽行也笑着躬身行了一礼,“在下邢闻,见过魏娘子,久闻魏娘子厨艺精湛,今日方得一见啊。”邢闻是文徽行长爱用的化名,毕竟女子的身份行走江湖,四处闲逛,总有些麻烦。

  魏厨娘也颔首施礼,“魏娘见过邢公子,公子谬赞了。”抬头打量文徽行时,平静的脸上闪现过一抹惊艳。面前这白衣公子竟能俊秀至此,若是生成女儿身都算得上是倾国倾城了,转而看向文徽行手中摆弄的玉佩,一时怔住了。

  文徽行见她看着玉出神,心中也有些疑惑,难道这厨娘认得这玉不成?再看向魏厨娘时,她已经把目光转到了别处。

  神农命小二又重新布置了菜肴,正招呼他们两个,

  “二位别站着聊啊,快来坐,我又添了菜,我们边吃边聊。”

  于是二人也就先坐下了,神农都依旧絮絮叨叨个没完,“魏娘子,你厨艺这么好,有没有考虑过收徒弟啊!其实我还是很有悟性的,我们可以强强联手,搞一个神农药膳,倒时候分红我三你七,也是可以的啊,是不是啊魏娘子?”

  魏厨娘显然没在用心听神农都的废话,只随意应和着,眼神却一直往玉上瞟,文徽行也很给面子的拿着玉翻来覆去地把玩。

  终于等到神农都说累了,捧着茶盏去叫小二添水时,魏厨娘才冲着文徽行缓缓问道,“邢公子喜欢这樱桃酥酪?”

  “正是呢,”文徽行笑着一拱手。“魏娘子厨艺精湛,在下甚为惊叹,不知娘子做点心有什么诀窍吗?”

  魏厨娘目光悠悠转向窗外,“倒也没什么诀窍,奴家幼时生在姑苏,邻家有个青梅竹马的玩伴儿,他人嘴馋但对我很好,每每上山都会采果子给我,我便用果子做了点心送他做礼物,久而久之就做得好了。”魏厨娘说着面容上染了淡淡的一层红润。

  文徽行怔了怔,她没料到魏厨娘会同她说这么多,半晌也有些感怀的说,“没想到这点心背后,还有这样的一段动人的故事呢?那娘子的玩伴如今在哪啊?”

  魏厨娘淡淡的弯起嘴角,眉宇间略带了些怅然,“他与我一同离开姑苏来到京都,想讨个生计,后来…哎,都是旧事了,不提也罢。”魏厨娘没再说下去,但文徽行心下也明白了,大约这位玩伴已经另娶她人,或是有什么别的原因,总之现在已经不在身边了。

  于是岔开话题,“娘子如今家中可有什么人吗?”

  魏厨娘摇摇头,“不曾有,当年我离开姑苏时,家中已无亲人,如今更是孑然一身了。”

  文徽行也跟着叹了一声,却听魏厨娘问道,“奴家见公子面貌不凡,不知公子是哪家府上的,我在京都也有些年头了,却不曾听过京都有邢氏。”

  文徽行在心中暗暗擦了把汗,哈哈,你肯定没听说过啊,连我自己都不知道京都还有邢氏,于是赶忙笑道,

  “哈哈,娘子不知道很正常,在下乃巴蜀人士,家中也是做药草买卖的,与神农兄因为生意往来结识,最近才到的京中。”

  魏厨娘点点头,“原来是这样,”接着又问,“我见公子这玉成色极好,也是蜀中之物吗?”

  “哈哈哈,这玉说来也巧,机缘巧合得到的。”文徽行打着哈哈,她也不算说谎,确实是机缘巧合得到的,只不过是偷来的,但心中的疑惑也更深了,这魏娘子从刚刚就总看这块玉,自己看向她时神色还有些躲闪,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这时,神农都已经推门进来了,表情有些怪异,心神不行的样子,怔怔地坐下来,文徽行和魏娘子相视一眼,都觉得有些莫名奇妙。文徽行问他,“你怎么添水添了这么久?”

  这时,店小二在外边翘了门,“魏娘,掌柜的找你有事。”

  魏娘子于是起身向他们二人欠了欠身,“不好意思,许是厨房有事,下次来一定好好招待二位。您二位先慢用,奴家先告辞了。”

  文徽行也站起身来,“也是我二人打扰娘子干活了,今日见到娘子十分高兴,在下与娘子也很投缘,下次再见一定要好好聊。”神农都却还是怔怔的,文徽行推了他一把,“神农,魏娘子要走了。”

  神农都这才反应过来,“魏娘子,慢走,下次我们再多多交谈。”

  送走了魏娘子,文徽行皱着眉,看着神农都,“神农,你怎么了?”

  神农都面上有些怪怪的,半晌才说“我刚才去一楼如厕,路过门口的时候看见了一个人。”

  “什么人?”

  “他不该出现的啊,而且还是在那里。”神农都仿佛没听到文徽行说话,在那里自言自语。

  文徽行照着他的头一拍,“喂,你在说谁啊。”

  神农都下了一跳,反应过来这才说,凑到文徽行耳边说,“是长公主的驸马,我刚才看到驸马进了对面的翠红院。”

  “不会是看错了吧。”

  神农都十分认真看着文徽行,“不会错的,我可以确定那一定是驸马,之前驸马伤了腿正是我医好的,肯定不会认错的。起初我只是觉得背影像,于是就跟过去看了看,那个人走进翠红院之前,回了头,我看见了脸,就是驸马。这阮成玉阮驸马向来是京都的模范丈夫啊,怎么会去逛妓院呢?要是长公主知道了,肯定是要发怒的。”

  京中人人皆知,这乾元长公主是当今最得宠高贵妃的女儿,十分霸道任性,皇帝本就子嗣少,而乾元公主是他第一个女儿,皇帝对她甚是宠爱,可以说是有呼必应,长公主的宫殿里堆满了各种各样的奇珍异宝,宛如人间蓬莱。

  后来在一次宫宴中对那年的探花阮成玉一见钟情,当即就求了先帝赐了婚,婚后阮驸马对公主也是百依百顺。

  文徽行摸着下巴,“可能他与长公主不过只是相敬如宾罢了,心中并不喜欢,才会出来寻欢作乐。”

  神农都看着翠红院的方向,叹了口气,“是啊,只是这要是被长公主知道了,翠红院肯定又是一阵血雨腥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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