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章 泗溪的恶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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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又行驶了一段路程,最后在小镇的一家客栈停下来。

“公子,已经是午时了,咱们吃点儿东西再赶路吧。”

泗溪的声音从车外传来。

“恩。”

慕容白应了一声。

泗溪将车帘掀开,刚好对上叶氿衣的眼神。叶氿衣明亮的眸子带着一丝审视的意味。

这少年倒是心思单纯。叶氿衣看了一会儿心底得出了结论。

许是叶氿衣审视的目光太过犀利,又或者是泗溪从未被那个女子这样看过,小脸儿红扑扑的,就像一个羞答答的小姑娘。

“泗溪?”

慕容白明明听见泗溪掀起了帘子,上了马车,可这会儿竟然没了动静,遂低唤了一声。

“公……公子。”泗溪的舌头有些打结。

“怎么回事?”

“没……没事,泗溪扶您下去。”

泗溪说着挽起慕容白的一直胳膊,扶着他向马车外走去。

“公子,小心脚下。”

待两人下马车后,叶氿衣才跟着下去。

店里的小二看见有生意,早就站在门口吆喝了:“客官,你是打尖儿还是住店?”

“吃饭。”慕容白淡淡说到。

“得了,三位里边请”

叶氿衣进门时,吩咐到。

“小二,将这匹马喂饱些。”

从这里到新都大概还有半日的光景,马一定要喂好。

“放心吧!客官,一定将马儿给您喂饱。”

小二招呼叶氿衣进去,将三人引至大堂内的一张饭桌上。

“不知三位要吃些什么?”

泗溪和慕容白都没有说话,叶氿衣本就是来蹭吃蹭喝的,此刻也不好发话。

泗溪先是打量了一下大堂内的环境,然后摇了摇头,开口对小二说到。

“小二哥,麻烦你给我们换一间安静一点儿的上房,我家公子喜静。”

“好嘞!那三位楼上请。”小二说着又将三人领上了楼。

这慕容白要求还真不少。叶氿衣想着也跟了上去,算了,这样她也省的麻烦。

从叶氿衣进客栈起,大堂里十几双眼睛都盯着她看,看的她浑身不自在,现在慕容白要求上了楼,情况或许要好很多。

小二将三人带到楼上的一间客房里,叶氿衣瞬间觉得舒服多了,看来她还是要将自己的容颜遮住。

泗溪点了菜,小二就下了楼。泗溪也在桌旁坐下。

“泗溪,你去前面的药店帮叶姑娘买点儿药。”

慕容白还记得叶氿衣有伤在身。

“可是公子你……”泗溪有些犹豫,自从他家公子失明后,他就寸步不离的在近前伺候着,现在让他放着公子一人,他反倒有些不放心。

叶氿衣看穿他的心思,柔声说到。

“我会照顾好你家公子的,你放心。”

“那好吧。公子,泗溪去去就回。”

泗溪说着就向门外走去,顺带关上了门。

“叶姑娘不必介怀,泗溪这孩子并无恶意,自我失明后他就一直跟在我身边照顾我,不曾离开太远,他也是担心我。”

慕容白为泗溪刚才的迟疑做出了解释。

“不打紧,本就是我叨扰了,泗溪的心意我明白,他也是关心慕容你。”

叶氿衣知道泗溪护主心切,况且是自己麻烦人家去买药,也不好意思说些其他。

“只是不知慕容公子去新都是有要事?”叶氿衣的好奇心突然上来了,若不是什么大事,慕容白一个盲人,行动又不方便,怎会不远千里去新都。

“不瞒姑娘,慕容此次是受人之邀才前往新都的。新都皇室每年中秋都会举办一场家宴,而慕容正是受那皇帝之约,前去为他们画像。”慕容白说的从容,叶氿衣听得咋舌。

画像?他这样还能画像?

叶氿衣开始怀疑他是不是真的眼盲。为了验证还伸手在慕容白的眼前晃了晃。慕容白并没有反应。

“恕我冒昧,公子的眼睛都已成这样,不知公子是怎么画像?”叶氿衣就好奇,慕容白这样是要怎样给人画像。

“呵呵~”慕容白突然笑了:“说来也奇怪,慕容自十年前那场大病后,就拥有了绘画天赋。后来并未因为眼睛失明而被阻断,这种天赋反而因为失明愈加凸显,而且画的极为传神。”

“哦?还有此等怪事。”

叶氿衣一听慕容白的解释,很想领略一下慕容白的画风,可是又觉得这样太唐突。叶氿衣还想说些什么,却被推门声打断。

泗溪和店小二一起进了房门。小二将菜放在桌上,热情的说道:“客官您请慢用,有什么需要的尽管吩咐。”

“给你。”

小二退下去后,泗溪从衣袖中掏出一个小瓷瓶,递给叶氿衣。

叶氿衣接过瓷瓶,面露笑意:“多谢。”

“不用谢我,要谢就谢我家公子。”

叶氿衣实在不明白自己是哪里得罪了泗溪,从第一眼看见泗溪起,他就对自己不甚满意,甚至戒备心甚强。

“泗溪,不得无礼。”

连慕容白这样好脾气的人都受不了泗溪的语气,低声呵斥着他。

“叶姑娘不要介意,泗溪这孩子平时很有礼貌。”呵斥完泗溪,慕容白又向叶氿衣说到。

“不碍事,吃饭吧!”

叶氿衣一时也弄不清楚泗溪对自己的态度为何如此。管他呢,现在最重要的是吃饭,吃完饭处理一下伤口。叶氿衣看了一眼自己的左肩,神色黯然。也不知冷旬陌怎么样了。

叶氿衣,你个大白痴,他都把你伤成这样了,还想他干嘛?

叶氿衣甩甩头,想将脑中的杂念甩出去。可是并没有什么用,她算是栽在了冷旬陌手中。一顿饭下来,叶氿衣只觉索然无味,草草吃了几口,便没了胃口。乘着慕容白和泗溪吃饭的空挡,叶氿衣向小二借了一间房间处理伤口。

叶氿衣坐在桌边,慢慢褪去左肩上的衣物。一道红色的伤口在她白皙的皮肤上显得愈加明显,叶氿衣将小瓷瓶打开,倒出些许粉末在伤口上,那些药粉沁得伤口很疼,叶氿衣强忍着疼痛,身体上的伤痛并不算什么,不管受多少伤都比不上心里的疼痛。当你最在意的人一个个离开,被最信任的人背叛,被喜欢的人伤害。这些都让叶氿衣对疼痛感到麻木了。

叶氿衣包扎好伤口,将衣服穿上,又从衣袖中拿出一张面纱将面容遮住。这才出了客栈和慕容白汇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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