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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9章 她不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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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里是凌绝山庄后院,是不准外人进入的,二位可是走错路了。”

不同于对柔葭语气温软亲昵,她不冷不淡的态度在看向那两个不知来历的男子时迅速一转。

“你可曾及笄?”

“什么?”

一直没有说话的那个男子突然这么一问,清歌对他抛出的问题有些应接不暇,这男子好生奇怪,完全不曾理别人的问题,反而问这么一句让人摸不着头脑的问题。

“我问你是否及笄?”

清歌蹙了蹙眉,这男子语气中十分霸道,似乎不习惯别人忤逆他的意思,坚持己见的继续发问。

“及笄如何?未曾如何?”

看着男子通身的气派定然不是江湖草莽,那就是出自四国皇室,而且身份极为尊贵,这四国之中他这般年纪的人虽然不少,东临人儒雅,南越人奔放,北冥人和善,西蜀人粗旷,而他看上去像是西蜀人,据说西蜀在位的是个少年天子,年纪不过加冠,难不成这人便是西蜀天子凌暮誉,可他贵为天子亲自来这里似乎不太可能吧。

“不如何,朕看上你了,若你愿意自然皆大欢喜,若你不愿意……”

“不愿意将如何?”

他一个朕的自称,做实了清歌的猜测,他果真就是西蜀天子凌暮誉,可是他这样毫无顾忌的告诉自己他的身份是过于自信还是有勇无谋。

凌暮誉故意露出破绽让这紫发紫眸的小姑娘猜出他的身份,毕竟四国之内如他这般年纪的皇帝只有他一个,自然不难猜出,只是看她明知自己的身份后,脸上的表情依然淡然如水,高傲的眼眸如天山顶端的白雪,不容任何人觊觎,越是这样他越是感兴趣。

“如你不愿意,我绑也会把你绑在身边,哈哈哈哈……”

清歌抬头看凌暮誉仰头大笑,完全没有把凌暮誉这自以为是的想法放在心上,绑她,那也得有能够奈何得了她的绳索吧。

“是吗?若是你有这本事,我陪在你身边又何妨,若你没有,同样,这代价也希望你能够付得起。”

凌暮誉看她一脸的淡然,丝毫不畏惧自己,整个西蜀乃至整个天下都畏惧自己的喜怒无常,这女子倒是胆子不小。

“那我们拭目以待。”

清歌抓住在一旁听的瞠目结舌的柔葭,不想跟着狂妄自大的人多做纠缠,他跟赫连琼楼给他的感觉不同,赫连琼楼带给她的是温柔恐慌,而这人给她的感觉是深深的厌恶。

“丫头,总有一天你会心甘情愿入我西蜀后宫的。”

走到门口的清歌停了脚步,转头冷冷的看了那凌暮誉一眼,没有理他,扯着柔葭进了后院,将门哐当一声关上锁紧。

凌暮誉嘴角一扬,看清歌有些耍性子重重的关门声,心情莫名的好起来。

“皇上,您不会真要收这廖曦的女儿进后宫吧,她出自江湖世家,恐怕您的后宫以后可不得安宁了。”

一直站在凌暮誉身边默不作声的男子突然轻声开了口,虽然这廖曦的女儿确是出众,可一看就知,不是肯安分守己的宫妃,那天真进了西蜀后宫,恐怕日后这西蜀后宫真的永无宁日了。

“左辰,你不信朕能治的了她?”

“臣不敢。”

没有走远的清歌凭借自己的好耳力,将院外两个人的对话系数听在耳中,当听到凌暮誉唤身边那男子左辰是,心中一震。

原来他就是在四国与徐淄麟齐名的少年将军,据说他是从四岁起就在军中摸爬滚打出来的,至今为止从来没打过败仗,不知若有一天东临与西蜀兵戈相向之时,他与徐淄麟谁胜谁负。

墨色的夜晚似深泉里的清水丝丝冰凉,窗外刚刚抽出嫩芽的柳枝借着月光倒映在白色的窗纸上,夜风拂过,荡漾着绘出另一幅别致的水墨画。

“门主”

郊外的客栈里,一直不安睡着的凤纸鸢梦魇惊醒,脱口而出一句门主。廖清风来不及反应已经移步到床边,握住了凤纸鸢的手。

“我在……”

凤纸鸢坐起身抱紧了廖清风,像一个孩子一样伤心的啜泣着。

“门主会一直在对不对?”

廖清风轻轻拍了拍凤纸鸢的后背,将她往怀里凑近了些。

“会,此生我都会在。”

凤纸鸢松开手,抬起哭红的眼睛看着廖清风,举起手想要掀开廖清风脸上的面具,廖清风一惊躲开了凤纸鸢的手,起身站了起来。

“你好生休息,我过些日子再来看你。”

凤纸鸢的手还在空中举着,她真傻,怎么会以为门主对她好一点,就可以逾越妄想更多呢。

“你这段时间先休息一下,杀廖清风的事不急于这一时。”

“门主,我已经下不去手了。”

是的,她不得不承认,跟廖清风接触越多,她越是下不去手,她不想瞒门主,因为他是她此生最不想欺骗的人,除了感激他的救命之恩,除了感动他细心的维护,还因为自己的心在他身上再也收不回了。

“小鸢,我曾经教过你,杀手最动不得的就是情。”

“门主你是否忘了我有心的。”

凤纸鸢眼中含泪盯着廖清风孤傲的背影,她有时候觉得门主温柔细腻,有时候有觉得他冷漠冰冷,她多么渴望有一天能够打碎他身上厚厚的伪装,能够坦然相对,为此她愿意付出一切。

廖清风沉默了很久,凤纸鸢听到他沉沉的叹了口气,她看不见他的神情,心中猜想,门主定时对她很失望吧。

“你休息吧。”

凤纸鸢没有听到门主给她确定的答复,门被从外面关严,空荡荡的屋子又只剩下她一个人,她抱住自己的双膝,将头埋进去,贴身的寝裤被滚烫的泪水慢慢打湿,她才发觉自己在哭。有时候凤纸鸢在想,若是那天你没有救我,任我我毒发身亡在荒野,是不是就不必承受这些痛苦了,门主为什么给了我希望,却又亲手断送了它。

廖清风从凤纸鸢那里回来,便翻墙从后门进去,他今日本不该去看凤纸鸢,可因为在白天第一次见她那样失控,他实在不放心才过去看看。

“哥哥,你去哪里了?”

廖清风刚刚翻过墙,脚还没站稳,便被清歌突然传来的声音吓住,等看清声音的主人,警惕的一颗心稍稍放下,却佯装拍着胸口,一脸惊吓的模样。

“小妹,人吓人会吓死人的知道吗?”

清歌坐在后院一颗粗大梧桐树杈上,一个利落的翻身跳了下来,轻盈的落在地上没有发出一点声响。

“哥哥,你不会做了什么亏心事不成,不然怎么我就叫了一声,你就吓成这样。”

廖清风想清歌定是知道他去哪里了,故意在这里等他,还明知故问。

“小妹呀,你不知道哥哥胆子小吗?”

“我怎么不知道江湖上上让人闻风丧胆明月门门主既然这样胆小呢?”

廖清风听她如此大声的提起自己鲜为人知的身份,下意识伸手捂住了清歌的嘴巴。

“小祖宗,你小声点,这事不能张扬。”

清歌佯装张口要咬廖清风的捂住自己嘴巴的手,廖清风反应过来连忙收了手。

清歌自然知道廖清风明月门门主的身份不能外传,否则这武林盟主的位置恐怕就难落在他手里了,虽然现在也不见得多容易,但她向来有耳听八方的能力,如不是知道四下无人,也不会这样大胆的提起此事。

“你是怕那冷美人听见吧。”

廖清风知道清歌说的是风纸鸢,干咳了一声没有说话。他确是最不想风纸鸢知道他和明月门门主是一个人。

“哥哥,你兜这么大个圈子不累吗?那冷美人的心明明在你身上,你却又这么大费周折。”

“她不是心在我身上,她是对我感激。”

清歌难得看廖清风一本正经的样子,透过稀疏的月色读懂了他眼眸中不常浮现的忧伤,据说真要把一个人放心上的时候,就会这样患得患失,可惜她没有机会品尝这其中的滋味。

“哥,你曾经招惹了那么多花花草草,难不成这冷美人是下一个?”

“她不同。”

这她不同三个字,廖清风脱口而出,清歌自然看出这风纸鸢对廖清风不同,却装出不信的样子。

“她是长的好看一些。”

廖清风看自家妹妹这样质疑自己的感情,便跟清歌急了,竟然苦口婆心的出口解释起来。

“若是我早能预到会遇到她,以前一定呆在家里大门不出,二门不迈为她守身如玉。”

清歌忍不住笑出声来,廖清风才意识到清歌故意耍他,在清歌头上打了一下。清歌一侧头轻松躲过,举起手神了一个懒腰,转过身去朝自己的房间走。

“明天有一场恶战,今晚我得早早睡觉。”

廖清风看她懒懒的样子,并没有把清歌的话当真,以为她只是向往常一样说笑,便无奈的笑了笑,也回自己住的地方了,明日确是是一场恶战,这武林盟主的位置说什么他也得帮清歌拿到手里,虽然不是胜券在握,他也得全力以赴,确是该早早休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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