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章 签个合同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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朝靳言神情有些微妙,清冷跳脱的样子,让顾简看出了星点的破绽。

一片冰川炸开了一道缺口,里面缓缓流动的,究竟是热血还是冷流,这个恐怕只有朝靳言自己明白。

……

外界报道沈氏集团百分之五的股份被国外一家神秘的企业给收购,一时之间,沈庄蓝陷入了漩涡之中。公司董事会成员几乎没有一个持赞成意见,但沈庄蓝依旧一意孤行,签下了收购合同。

关于生南集团的资料,连朝靳言都查不到多少资料,沈庄蓝手上的资料更是少之又少。

在商界看来,生南集团要收购沈氏的股份更像是一种预谋。

方铭找了生南集团在加拿大总部的总监Joe过来签合同,北城的名门望族个个不过是采取观望的态度,并没有任何一个人实际去劝说沈庄蓝终止合作。

利益至上,不过是看谁能笑到最后而已。

铺天盖地的消息,沈南诏想不清楚事情的进展都不行。

到了公司,沈南诏刚坐下,办公室里的人纷纷投来打量的目光,落在她的身上,她不禁蹙了蹙眉,抬眸往朝靳言的办公室狠狠瞪了几眼。

不知怎地,朝靳言像是头顶长了眼睛似的,猛然间抬头,睿智鹰隼的视线直直撞进沈南诏清澈的眼睛里。吓得沈南诏不由得心慌地,赶紧收回了怒意。

她瞥开眼,故意望着别处,余光却依旧在朝靳言的脸上打转。

清风俊朗,英气逼人,果然是生得一副好皮囊。

她决不能被朝靳言的外表给蒙蔽了,说到底,他还是一个吃人不吐骨头的主,她可是刚刚被他利用过的!

沈南诏素净的脸,一会挤眉弄眼,一会咬唇蹙眉。生动活泼的模样全被朝靳言看在眼里,莫名的惹出了他的一阵笑意。

随手按了沈南诏工位上的电话,瞧见沈南诏拿起电话紧张不已的神情,他率先开口:“是我!”

沈南诏惊了惊,赶紧回头,透过玻璃门,朝靳言胜券在握的样子十分的碍眼。

“朝总,有什么事情吩咐!”

冷冰冰的一句话,公式化的态度,让朝靳言有些不悦。

和其他男人说话温声细语,喜笑颜开的,唯独对他,冷言冷语,还真像是他坏了她的好事一样。

“沈南诏经过昨天的婚礼,你难道不认为你对待我的态度应该改一改吗?”

沈南诏听了头都大了。

忽而,她换了温柔的声音,“朝总,您有什么事情吗?”

酥脆软糯的声音,惹得朝靳言眼神莫名黯淡,他赶紧咳了一声,“你到我这来一下。”

好不容易恢复冷静,朝靳言的声音再次清冷低沉。

“哦”

沈南诏应了一声,老板发了话,就算是火坑,她也得跳。

就这样,在一堆人好奇的注视下,沈南诏摇曳身姿进了朝靳言的办公室。

还不等沈南诏站定,朝靳言将一堆资料丢到沈南诏面前。

“这是什么?”

沈南诏垂了眼眸,拿起资料看了看。

突然的,她抿嘴笑了笑。

合同,甲方朝靳言,乙方空格?

沈南诏上下翻动了几页,心里大致有了谱。

她翦水般的眸子看向朝靳言,丝毫不见躲闪。

她问:“朝总,这是什么意思?”

朝靳言托着下颚,从沈南诏走进办公室起,他的视线便一直停留在她的身上。

不惊不扰,似乎对这个境地,一点也不奇怪。

还这像是他朝靳言看上的人,果然有胆子!

“你是朝太太的事情,现在整个北城人都知道。”

他靠着椅背,懒洋洋道。

“这不过是一个计策而已。”沈南诏想也不想地打断朝靳言的话。

朝靳言脸色微微沉了沉,却听见沈南诏又说:“朝总,你我不过是合作而已,现在事情已经解决了,也不需要我顶着朝太太的称呼。”

“那我要是非你不可呢!”

“你——”

沈南诏咬唇,脸色顿时涨红不已。

默不吭声地,居然被朝靳言给撩了。

“朝总,你这做法也太任性了吧!”

“再任性也没有你任性!”

朝靳言回了一句,眼神顺势往她手里捏着的合同上瞟了几眼,丝毫不给沈南诏退路,“你我现在是一条船上的,你难道不清楚!”

沈南诏顿时神情一紧,“你什么意思?”

“我?”朝靳言挑眉,嘴角抿着笑,像只得意的狐狸,“你如果是个聪明人应该知道,凭一个方铭想要扳倒沈庄蓝估计不太可能。”

“你到底想说什么!”

沈南诏的手心里沁了汗,眼神里立刻闪出了慌张。

朝靳言似乎很欣赏沈南诏此刻的表情,又继续:“生南集团,其实是你的吧。”

“朝总真会说笑。”

沈南诏捏着拳头,尴尬地笑了笑。

朝靳言又换了个姿势,懒洋洋地看向沈南诏,佯装镇定,不慌不忙的样子更像是垂死挣扎的羔羊。

“是不是开玩笑,沈南诏你应该很清楚。”朝靳言白了她一眼,吓得沈南诏往后退了退,咬了唇,有点不甘愿地瞪着朝靳言。

“朝总你究竟想说什么!”

“当然是你心里想的事情。”

沈南诏心里突然咯噔一下,蓦然地闪过一丝不安。

明明方铭将一切都掩饰得很好,朝靳言怎么会知道她和生南集团有关系?

除非,当初的融资……

她得快点想想办法才行!

办公室内一下安静得可怕,朝靳言也不着急开口,不过是耐着性子,等待她的回答。

赔了夫人又折兵这种事情,根本不是她沈南诏的风格。

“好,我答应你,不过为期两年。”

沈南诏贝齿咬在晶莹的唇瓣上,一丝丝的疼提醒着她,一定要将一切拉回正常的轨道。

“两年?”朝靳言挑眉,“你的意思是需要花两年时间来扳倒沈庄蓝?”

这口气,十分的不屑,低沉的声音滑入沈南诏的耳里,惹得她十分不悦。

“我的事情不用你管!”

沈南诏呛了一句,捏着合同,瞪了瞪一脸奸计得逞的朝靳言,恨不得扑上去咬死他。

很快,沈南诏拽过朝靳言的笔,大手一挥,潦草愤怒的字迹跃然纸上。

“拿去!”

沈南诏将合同丢在朝靳言的眼前,气呼呼地出了办公室。

朝靳言托着下颚,看着沈南诏生气的模样,心情大好。

他低头看了看合同上沈南诏的字迹,莫名的情愫,暗暗撩动着他浮躁的心……

沈南诏踹了一脚椅子,坐了下来,心里的愤怒仍然无法平复。

她还是真是佩服她自己,一个不留神,还被朝靳言下了套,将自己给卖了。

两年朝太太的名分,别人求之不得,而她却一点也不想要。

在北城哪个人不知道朝靳言心里藏了一个人,连朝明海都不曾见过,更别说他还拿她当棋子解决了何惠子的存在。

横竖都是她在得罪人!

……

“你真拿沈南诏当了挡箭牌?”

顾简坐在朝靳言对面的沙发上,眼睛闪着笑,看向朝靳言。

朝靳言抬眸,“怎么?有何不见,对大家都有益处?”

“沈南诏的目的?”顾简眉眼微扬,“还真是沈氏?”

“……”朝靳言点头,总算是聪明了一回。

证实了心里的猜想,顾简不由得往外望了一眼。沈南诏正压着脾气翻译资料,键盘被她敲得霹雳巴拉地作响。

有怒气不敢言,有点意思!

顾简重新看向眼前的朝靳言,一本正经隐藏起身上的戾气,雅痞温暖的模样着实让顾简也跟着刮目相看。

三年前朝靳言的历历在目,何惠子当时站出来承认自己救了朝靳言,如今看来,一切不过是因为他是朝家的大少爷。

如今的朝靳言更像是觉醒了一般,做事雷厉风行,更甚从前,唯独对感情的事情只字不提。这次拉沈南诏下水,只怕是事情有了一丝头绪。否则,依着他清冷的个性,怎么愿意和一个女人莫名其妙地扯上关系。

“玛雅医院的事情有消息了吗?”

朝靳言突然将话题拉回了正题。

顾简蹙眉,摆摆手,“还是和之前查到的事情一样。”说话间,顾简扫了朝靳言一眼,“不过我查到一件你可能比较感兴趣的事情。”

“什么事情?”

朝靳言的神情黯淡,预料之中的答案,他麻木的心境掀不起任何波澜了。

“沈南诏当时也在玛雅医院。”

顾简的话让朝靳言的眉宇微皱,“你什么意思?”

“这说明滑雪场事故时,她也在现场,或许她下榻的酒店和你一样……”

朝靳言蓦地愣了愣,“难道那一晚的人是她?”

“这个目前是不能确定。”

顾简话语刚落,朝靳言忍不住给顾简投了一个白眼。

卖了半天的关子!

“你别不高兴,最起码说明沈南诏和你是有缘分的。”

顾简随口胡诌了一句。

朝靳言懒得和顾简继续扯下去,蹙眉发了一份邮件,“你到北城来不会是来说八卦的吧?”

朝靳言半开玩笑。

顾简耸耸肩,算是对朝靳言的回答。

他可是和宋致谦打赌了的,一定要从朝靳言嘴里敲出一点八卦来。

仿佛是觉得自己刚才的měng料还不够,顾简突然抛了一句。

“靳言,关于沈南诏更多的消息,你可以问问宋致谦。”

朝靳言的手指停顿,捏着拳头,不言语。

眼看似乎达到了效果,顾简又继续道:“毕竟他们两个人睡过。”

“出去!”

朝靳言冷冷说了一句。

顾简赶紧撇了撇嘴,心情极好,大摇大摆从朝靳言面前走过。

走出至尔科技办公室时,顾简狡黠如狐的双眼还不忘在沈南诏身上打量一番。

传闻中落魄千金,还是有两把刷子的。

……

沈庄蓝和生南集团签了合同,心情大好,约了一些朋友到家里来吃饭。为了惹出什么不必要的口舌是非,也给沈南诏打了电话。

正巧,朝靳言婚礼上的事情沈庄蓝也想问个清楚,担心沈南诏借着说辞不来,沈庄蓝让沈南清和卓尔凡一起回家。

最少,在外人看来,他沈庄蓝的礼数依旧是到位的。

沈南清和卓尔凡一起到至尔科技楼下时,沈南诏的心情骤然降到了谷底。

因为是下班时间,至尔科技门口员工熙熙攘攘。

朝靳言难道下了个早班,走到门口时,一眼望见沈南诏一个人站在沈南清和卓尔凡的对面,浑身戒备,如临大敌的模样让他坚硬的心顿时有了一丝不忍。

卓尔凡和沈南清也看到了朝靳言。

卓尔凡眼神微微一愣,冲着沈南诏后面站着的朝靳言说道:“大哥。”

沈南诏莫名其妙,心惊地回头望了一眼。

朝靳言?

哪都有他!

沈南诏瞥了瞥嘴,却听见朝靳言嗯了一声。

朝靳言眼神依然清冷。

“走吧。”

他突然一把抓住沈南诏的胳膊,凑到她的耳边,声音轻柔。

沈南诏脸色微微发怔,心里更是摸不着头脑,老板这是唱的哪一出!

胳膊上骤然多了一股温热,沈南诏心里微微发烫,仰头看着朝靳言的下颚,眼睛里多了一丝迷离。

想到沈庄蓝交待的事情,沈南清赶紧上前走了一步,面色含笑看向朝靳言。

“大哥。”

“嗯。”

朝靳言懒洋洋应了一声,一把将沈南诏扯到自己的身边。

“你们俩在至尔科技有事?”

手上的力度恰好,沈南诏顺势往找朝靳言的怀里撞了撞,鼻尖一下全被那股淡清幽的香味充盈,她不由地蹙眉,挣扎想要起身。

“别动!”

朝靳言闷哼警告,怀里的沈南诏立马安分了很多。

顺着沈南清和卓尔凡的视线望过来,朝靳言和沈南诏的模样更像是情侣间的小别扭,看得人心神撩动。

卓尔凡握着拳头,轻咳了一声,打破朝靳言带来的旖旎,“大哥,南清和我是来接南诏回沈宅吃饭的。”

朝靳言闻言点头,手上丝毫没有要松开沈南诏的意思。

沈南诏嘴角一瞥,问过她的意见吗?她什么时候说要去沈宅吃饭?

朝靳言嘴角扬着一丝笑,低眸看向沈南诏,“你要回沈宅?”

沈南诏摇摇头。

来门口堵人,有点像沈家人的风格。

朝靳言笑了笑,“看见没有?她不回去!”

即使在笑,目光如刀一样,一眼便能看得出其中的敌意。

四个人之间,朝靳言的气场太强,沈南清不仅皱了皱眉,想到之前婚礼现场发生的一幕,心里顿时觉得不舒服。

一个没了爹妈的小丫头片子,没了卓尔凡居然又勾搭上了朝靳言。

尤其是自己的丈夫还对她念念不忘,这种屈辱哪个女人能忍。

沈南清维持着表面上的笑意,姐妹情深似的看向沈南诏。

“南诏,爸爸在等你呢。”

沈南诏嘴角微扬,爸爸?

这下子又是准备要来攀亲带故的来了。

见沈南诏犹豫不已,沈南清不得不推了卓尔凡一把,自己心爱的女人被自己大哥搂在怀里,想必,她丈夫的心里也不怎么好受。

卓尔凡这才冷静,“南诏,一家人都在等你吃饭。”

说完,灼灼的目光直直落在沈南诏的身上。

含情脉脉的眼神,朝靳言在旁边像没事人一样,盯着眼前的三个人,暗涌明显。他若是一句话搅下去,又会掀起无数的浪。

沈南诏浓眉一闪,脸上笑意明显。沈庄蓝这鸿门宴的做法十分有趣,蓦地,她往朝靳言的身上靠了过去,像没了骨头一样,紧贴着朝靳言精壮的胸膛。

“你陪我一起去。”

她还撒娇般冲朝靳言眨巴眨巴眼睛。

无辜可怜的模样瞬间惊扰了朝靳言平静的心,浑身火烧一样烫。

“好。”

朝靳言声音粗噶。

倏然,他冷峻的目光朝卓尔凡瞥过来。

“走吧。”

“嗯?”卓尔凡诧异。

他印象中的大哥一直是个不喜欢应酬的人,他再次问道:“大哥是要和我们一起回沈家吗?”

“不欢迎吗?”

朝靳言的语气十分欠揍,搂在沈南诏走在前面。

身后的沈南清眼神则闪过一丝凶很,察觉到身旁站着的卓尔凡一直僵直着,她上前主动揽住他的胳膊,“怎么?很心疼?”

她笑着问,不甘心的语气不由得让卓尔凡心情不悦。

“你想多了!”

“呵!”

欲盖弥彰的回答,让卓尔凡看起来像一个小丑,连沈南清都忍不住为他悲哀。

遇上她和沈南诏,也算卓尔凡的不幸。

沈南诏跟着朝靳言上了车,她紧绷的神经这下才放松了很多。

“你真的要和我一起回沈宅?”她底气不足地咬了咬唇。

朝靳言开着车,余光瞥了一眼副驾驶位子上的沈南诏。

心情大好,又忍不住呛声,“怎么?你又想过河拆桥?”

“切。”沈南诏一下像炸了毛,“我是担心你等会应付不过来。”

朝靳言听闻,挑了挑眉,不做任何回答。

逼仄的空间里,四处弥散着朝靳言身上的那股淡淡的香味,沈南诏皱了皱鼻子,又忍不住屏住呼吸,试图驱赶那股味道。朝靳言不再说话,沉默安静的气氛,沈南诏自顾偏头望着窗外。

一掠而过的街景,彩色的霓虹,这一切,是沈南诏熟悉又陌生的。

不知不觉地,车子驶向了溧水湾。

沈宅的房子在别墅区,并不是最奢华的一户。门口不远的地方种了几棵郁郁葱葱的树,沈南诏记得。

是这一家曾经的主人种下的。

往事像被撕开了口子,她紧紧=捏着拳头,手指甲几乎要抠进肉里,她强逼自己冷静下来。

她也才认清楚现实——这里不再属于她。

忽然,她嘴角扬起冷笑,声音变得糯糯的,“朝总,我们的合约现在是不是生效了?”

朝靳言很想拒绝,只是她那一双清澈的眸子,这会儿却露出了祈求。

和他一样,他们都迫切的想知道真相。

“当然。”

仿佛受了她的影响,他的声音也变得轻柔,担心会吓到她似的。

“我不会让你失望的。”

沈南诏一下在他的面前许下承诺,朝靳言轻声笑了笑。

沈庄蓝在门口张望着,见到沈南诏和朝靳言一起下车,眼睛里有说不出的惊奇。

沈南诏这个丫头!

朝靳言此刻给足了沈南诏面子,任由她揽着胳膊,挺直了脊背,脸上带着淡淡的笑,一步一步朝着沈庄蓝面前走过来。

“贤侄,你怎么今天……”

不等沈庄蓝的话说完,沈南诏径直说道:“二叔,靳言是和我一起来的。”

“靳言?”

任由沈庄蓝再怎么疑惑,这下子也该清楚沈南诏和朝靳言的关系。

这丫头是来示威的不成。

沈庄蓝阴沉着一张脸,半晌回了神,赔笑道:“进来吧,今天主要是家宴。”

朝靳言清冷的眸子落在沈庄蓝的脸上,忽然又不经意地问:“沈伯伯难道不知道我和南诏已经结婚了吗?”

沈南诏一时无语。

沈庄蓝则是一脸不可置信。

这一波技能信息量太大,他只好悻悻笑,“贤侄,你这话的意思?”

“全北城人都知道的事情,沈伯伯难道不知道吗?”

说完这一句话,朝靳言故意捏了一下沈南诏的脸。通红的脸,一下更像一个苹果。她漆黑的眸子悠悠转,眼巴巴望着他。一下一下敲打着他的理智,惹得他的下腹一紧,若没有外人在,不难想象他会干出什么疯狂的事情来。

这女人不仅是妖精,还有毒。

“南诏,你看靳言这话算的。”沈庄蓝不由得替自己捏了一把冷汗,他一大把年纪,心脏承受能力也没那么强了,真担心一个不小心得罪了朝靳言。

沈南诏淡淡微笑,“二叔,我们进去吧。”

“好。”

沈南诏和朝靳言刚在客厅的沙发上坐下,沈南清和卓尔凡也跟着走了进来。

大抵是因为沈南诏很少出现在这里的缘故,等她仔细打量自己曾经生活了十几年的地方,眼泪猛地在她的眼眶里打转,她努力隐忍着,模糊的视线里,眼前似乎闪着一帧一帧熟悉又陌生的画面。

总有一天,她要理直气壮的回来。

“开饭了!”

饭厅内传过来一阵熟悉的声音。

沈南诏猛地一惊,她快速站起来,往饭厅跑过去,寻着刚才的那一声,她的眼睛到处搜索。

“快坐下吧,小昭。”

再一声,沈南诏抬头,视线直直与端着汤的张玉兰撞上。

张玉兰还是沈南诏记忆中的模样,她拼命咬着唇,眼泪扑簌而下。

为什么张玉兰还活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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