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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五九章 四顾无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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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苍没有被禁足,但突然间谁的面她都见不着了。
无人引荐,城守王知意和南北营领兵者裴岑,秦苍是拜谒无门的;那日分别后,陆霆真的失了影踪,或许此刻已经在豫枫岭了。再说“有锦”客栈,开得好好的,突然就宣布无限期歇业。秦苍只得搬了行礼,投宿其它客栈。周叔连声抱歉,安抚着客人们离去,可是出了这么大的事,老板洛木拓倒像是凭空消失了一般,全然没有出现过。
“消失”的还有邝野。
秦苍不知道他去哪了,甚至不知道他还在不在乐云。
从前北离之事,秦苍的确跻身其中。她也不止一次后悔自己曾随波逐流,因为恐惧、因为自保、因为不想招惹麻烦,屡次漠视周遭之事。可是话又说回来,就算那时她提早发现异常,全力阻止,一切就会不一样吗?奉器会不易主吗?接连的惨剧能避免吗?
她能够阻止得了今日之事发生吗?
置身洪流之中,自身难保,何谈力挽狂澜。
对于邝野她心里有愧,可一来不知如何寻他,二来,就算真的见着人,她也并不确定自己应该做些什么才能弥补。
再往鹿泽,一切都没有变化。除了前几日引自己入寨的孙婆婆和尤二妹都不见了。问其它人,都只笑着摇摇头说不认识。邝野带她走的那条路被封堵了,日夜有士兵巡视。从竹制的观望台上,仍能望见林深处,却再也进不去了。
一时间,秦苍真成了“孤家寡人”,所有猜测都无从验证,下一步不知该如何继续。
“姑娘!又回乐云啊?”
“老伯!又在钓鱼啊?”
几日往返鹿泽,一日黄昏又见初次归途时的两位老人家。
这次带斗笠的老头明显心情愉快:“不钓鱼!钓龟。”
秦苍走近些,邬雀水缓缓流去:“这河里有龟吗?”
“有啊。这是营生。”
“营生?”
“对呀。卜师。”
“姓……姓卜,卜泓。不……不是卜师。”上一次抱着煤炉的老者插话揭短。
秦苍听罢行礼:“卜先生好!”
“姑娘此去仍去问霜茶?”
“……不是。”
“姑娘此次倒是没有违背‘小声行路,为人诚实’的诺言。”
卜泓所述,是上一次秦苍打扰二人后所做的不再犯的保证。
“就……就你话多。没见人家小……小孩不开心!”
“是,老爷!我闭嘴还不行吗。”卜泓笑着说完,真的转过身再度专注水面。
原来有些口吃的老者是这二人中的老爷。秦苍于是又转身向这人一拜:“先生,您二人久居乐云,可知道如何才能见到裴岑将军?”
“哦?你……你找他?”老头撇着嘴,将两手揣进袖子里,摇摇头,额前的白头发跟着摇摆:“那小子,不……不好惹。”
“先生,我不惹他。我只是想询问他一些事。我与友人吵架了,我们已经几日未见了。我友人与裴将军投缘,我想问问裴将军他的去处。”
“朋友吵架就晾几天呗。谁先道歉,谁这辈子都是爷!”卜泓转过头煞有介事得告诫秦苍,正见“老爷”在瞪他,只得又转回去继续关注河里情况。
“裴小子,不在……在南北营,就在家里。这世上唯两……两人能收拾他:一是他夫人,二是邝越侯。他夫人回乡省亲,邝越侯似不在乐云。我猜他此刻该在南……南营中,但你……你直接找他,他定不见。”
“老伯可知我该怎么做?”
“你就……就别去找他了嘛。”
“不行!”秦苍走近些央求:“老伯,您都叫他‘裴小子’了,又对他如此了解,一定知道怎么能见到他,对不对?我真的有事要问他!老伯,您行行好!”
“不……不是我不行行好,是你真的见不着他。”
“为何?!”
秦苍越逼越紧,卜泓侧着眼睛瞅着,见自家老爷被逼得连连后退,笑出了声,替他回答道:“姑娘,你若关心市井流言就会知道这几日裴将军病了,正在休息,无法会见客人。”
病了?休息?
乐云四处加强驻守,虽未影响百姓日常,但若细致观察也能发现与刚来时有异;鹿泽深林之路被封,寨中日日坐着几个品茶之人,这些人言行笔挺,一看就是兵卒假扮。
值此与豫枫岭谈判之际,整个南北营忙碌不已、各司其职,裴岑怎么说“病”就“病”了?
“可当真?”
“你这小姑娘,你不信我们,为何还相问?”
“我相信。多谢二位先生!”秦苍赶忙否认,却突然想起一事,对这口吃的“老爷”问道:“老伯,前几日见你拿了一盏油灯,很是精美,今日怎么没有带来?”
“雨季,泛潮。拿……拿去修了。”老人回答完,问道:“你仍要去找他?”
见人点头,说声“也罢”,朝卜泓扬了扬头。卜泓见状心领神会,将鱼竿放下,又甩甩手上水珠,从树荫下、背篓里翻找出一样东西来,递给秦苍。

那是一个用红绸蚕丝绣裹起来的小小锦囊。
“辟邪的。我家老爷送给你的礼物。”
乐云南营不远,有一所简易房屋,这是平日不回家时,裴岑住宿的地方。
此刻裴岑正自坐偏厅闭目养神。突然有人来报。
“将军!那名西齐女子求见。”
裴岑靠在椅背上,并没有即刻答复。他眨眨眼睛,像是思考了一下这位“西奇女子”是谁,又像是对打扰自己休憩的副官表示不满:“我说了谁都不见。”
“但……她已经闯进来了。”
“什么?!为何不拦?”裴岑以为自己听错了,坐直身子想从关璈脸上寻出些端倪,奈何自己的副将也正一脸忧虑望着他。
她不是西齐一位王侯的女人吗?怎么有这般胆子?难道真如人言:王知意是她背后之人?
王知意到底要做什么?
“这么说,我倒是成了被动之人?”裴岑勉强对禀报的人扯了扯嘴角,看上去一副要杀人的狠相,将原本放在手里把玩的骆驼酒囊放在桌上:“让她进来。”
秦苍一入偏厅,门就从外面关上了。
天光渐息,有些飘雨。屋内昏暗,坐在屋里床榻上的人却目光矍铄。
裴岑一动不动伏在暗中,像是潜在林中的一头豹子。他眼看着秦苍走进来、走进些,像是等着猎物率先暴露自己。
“将军!”
秦苍立在靠近门口的位置低头施礼,许久没等来对方回应。隔着转角陈列兵器的架子,两人都能从锋刃处看见对方。
“听闻将军身体抱恙,在下略通医术,前来探望。”
裴岑盯着她:“诬陷将帅伤病、致军中不安者,当斩。
“与豫枫岭的和谈在即,将军无恙自然最好。秦苍有味补药,献给将军。此药能使伤病速愈,无病则振奋精神。”
“谁告诉你乐云此次仍旧要和谈?”
“秦苍不敢妄议军政之事,只是与寻常百姓一样,以为按照惯例当会和谈,今日前来营中,更确定此事为真。所以才口无遮拦这么一说,还请将军见谅。”
“无令闯营,当斩!”
“秦苍只是着急送药,并未伤人,且绝不会再犯!只是致军中不安者,另有其人。这件事,想必将军心中早有猜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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