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拒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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萧祁猝不及防提及婚事, 傅南生恐慌万分,一时惊愣在原地。

王爷喜不自禁, 揶揄打趣道,“江南女子多娟丽,凡家女儿更是端庄贤惠, 你这个傻小子好福气……”

“末将……末将不能娶凡家女子,请王爷恕罪!”

萧祁本是抑制不住的畅谈, 喜色溢于言表,闻言脸色微变, 看向俯身跪下的傅南生,不悦沉声道。

“这又是为何?”

“未寻回妹子, 属下绝不娶妻!”

王爷一听, 复又展颜,“这有何难,只是如今你年岁已不小, 既然你已无爹娘,那不如本王做主……”

“属下已有婚约,不可另娶!”

傅南生脱口而出, 犹如破釜沉舟, 他果断拒绝了王爷的提议, 他不想也不愿娶别人, 像是终年藏在心底的秘密,终于露出端倪,他如释重负的松了口气。

傅南生心中忍不住悸动, 回房后久久不能平静,他从未说慌,如今却撒下了弥天大谎!

“什么!他竟有婚约?谁家闺女?”

凡连昭很是诧异,王爷点头应允后,她本以为是顺理成章的事情,竟出现了这般纰漏。

“本王没细问,不过他既如此说,那就肯定假不了,傅将军是个实诚人,从未出言诓骗,怪不得以往,他从不去喝花酒,也不见他逛勾栏,如今想来,竟也是个痴情种……”

王爷已经隐隐有些醉态,说话也不似平日正经。

王妃神色黯然,不知是听闻王爷胡言乱语,还是遗憾如此正派的人,不能成为凡家的女婿儿,一室寂静,空余叹息。

“老爷,谭管家,你们可回来了!”

景山的春茶采摘,每年的这个时节,沈章庆都要亲自过去住上几日。

“可是有何急事?”谭管家上前询问。

“这……小的也不知怎么说,这几日,总感觉有人在监视府里……”,门房顺手指过去。

“哪里有什么人,你看花了眼吧,还不赶紧让老爷进府休息!”

谭管家忍不住呵斥门房莽撞,门房也觉得奇怪,走过去伸头探望,咦,刚刚还见到那里有人向府里张望来着,怎么一眨眼人就没了?

真是见了鬼,门房揉了揉眼睛,泄气的耷拉着脑袋,哎,这会谭管家肯定觉得他不够稳重。

傅南生想要拜访沈府的事,真是一波三折,他左等右等,等不来沈府回信,干脆遣了周飞再次上门,这才知道沈家大老爷出门了,不得已才安排了阿砚在府外蹲守。

阿砚还不知道他已经被人发现了,屁颠屁颠的向将军回禀,沈家大老刚刚回府了,每日不得不顶着门房怀疑的目光,阿砚也很有压力的,这下终于可以交差了!

“将军,王爷派人传话,明日王妃要去城外上香,让您一道去!”

傅南生点了点头,让周飞下去安排侍卫,明日护卫王妃出行。

三王妃凡连昭觉得她实在太轻率了,竟不知傅将军已有婚约,觉得无颜以对,反倒是凡夫人得知后,暗暗松了口气。

今日上香,王妃特意把凡夫人和凡巧巧一并带上,缓和几分先前尴尬的氛围。

凡巧巧本不想出门,可又怕被人觉出端倪,这才硬着头皮陪凡夫人来了,到了王妃府邸,她发现傅南生竟也在,顿感羞愧难当,和王妃见完礼,迫不及待的转身上了马车。

一路纠结,凡巧巧还是忍不住掀起轿帘,偷偷的探头张望过去。

傅将军骑在马上,走在队伍的最前列,高大威猛,凡巧巧想到娘亲先前说的那些话,心底止不住又有些失落。

王妃和凡家一行人进了方觉寺烧香礼佛,傅南生等人只是候在山门外,并没有跟进去,闲来无事,周飞四下打量,看着路过的马车觉得眼熟,后知后觉猛然想起。

“将军,刚刚过去的马车,好像是沈府的表小姐?”

傅南生惊闻,蓦然回头望过去……

柳嬷嬷家有急事,这几日都没有过府来,唐依依闲着无事,每日赏花看景,习字作画,万般无趣。

谁知这时方觉寺小沙弥竟然找上门,说是方丈想请唐姑娘到方觉寺坐一坐。

不知大师为何会对依依另眼相待,不过这可是难得的福分,沈章庆赶紧酌人去通报。

临出门,沈章庆不禁暗暗嘱咐了唐依依几句,怕她年纪轻,冲撞了大师,唐依依连个丫鬟都没带,就急匆匆的上了马车。

马车上唐依依还在纳闷,上次临别时,她只是随口说了,有空会再登门拜访,难不成一心大师当真了,竟会上门寻人,不过她也正无聊,可以出门看看也好。

傅南生听了副将如此说,转身匆匆交代了句,三两步就追了过去,周飞傻傻的愣在原地,留守的侍卫看着不淡定的将军,皆是满脸惊愕。

傅南生落后几步,远远地看着女子身影进了方觉寺。

沈府的马车尚停在外间,可他在寺里转了几圈,也没有发现唐依依的身影,傅南生越发奇怪,他哪里知道,此时唐依依早已从后门出了方觉寺。

“将军何时进了寺庙?”

傅南生垂头丧气,出门之际,迎面正好撞见了王妃几人。

凡连昭心下疑惑,前一刻,她还特意询问,傅将军可要进庙求签问卦,他只推说不喜寺里的香味,谢绝了。

“……末将似见到了故人!”傅南生满心惆怅,略微停顿。

凡巧巧本是心情低迷,乍然见到傅南生,还是忍不住满心欢欣,看了看先一步走出去的王妃和娘亲,她有意落后两步,与傅南生并肩而立。

“将,将军是不是不喜见到小女子?”

凡巧巧鼓起勇气,偏头望向傅南生,只见他还似不死心,心不在焉的搜寻方觉寺来往的香客,恍若未闻。

傅南生并没有注意到凡巧巧的满心哀怨,他心中费解,为何只见到沈家上山的马车,却没见着人,心下暗暗失望。

“将军,将军……”

耳边传来女子叫唤声,傅南生浑身激灵,猛然回过神来,瞧见眼前凡家小姐竟还站在原地。

“王妃,凡夫人已经出门,凡小姐快请!”

凡巧巧泫然若泣,只觉得满心委屈,下山时脸色更是难看。

回到沈府,凡巧巧把屋里的丫鬟一股脑赶了出去,任谁也不理睬,晚间出门时,眼眶依然红肿。

凡夫人暗自叹气,自家儿女的姻缘竟这般不顺!

所以说,人跟人之间要看缘分,唐依依就觉得很奇怪,她与一心大师只有两面之缘,却似相熟已久,知之甚深,两人见面总是相谈甚欢。

“小友看起来就要远行,望自珍重!”

分别之际,一心大师笑吟吟的交代唐依依,她半信半疑,不过她并没有多想就放逐脑后,如今的她,就连出趟沈府都十分不易,哪有机会出远门?

“老爷,府外来了个年轻人,说是之前递了拜帖,想要见见老爷?”

谭管家进来时,沈章庆正准备写信去京城,他猛然思及那封京城来的拜帖,重重放下手中毛笔,墨汁晕染,纸上一团浓黑……

“老谭,把常家那枚如意玉佩取过来!”

沈章庆忍不住火冒三丈,他暗暗压下满腔怒火,冷着脸,把玉佩丢到来人面前。

“这是你常家赠与的信物,把它取走,从此常家与我沈家再无瓜葛!”

终于得以踏进沈府,傅南生满心忐忑,正犹豫如何开口,没想到刚进门就被下了逐客令。

“晚辈傅南生见过老先生,素未谋面,冒昧打扰,望老先生见谅!”

依稀听到了常家的字眼,傅南生隐约觉得沈府当家人似乎有所误会,赶忙开口介绍自己,末了不甚熟练的扯了扯嘴角。笑容有几分僵硬。

来人神情坦荡,谭管家暗叹糟了,难不成迁怒了无辜之人,可平日里沈家素来和京城之人少有往来。

当下,谭管家也顾不得其他,赶忙上前找补,“都怨老奴眼拙,认错人了,这才误会了,误会……”

沈章庆这时才看清来人,年纪不大,浑身气势不凡,只怕并非常家派来的下人,沈章庆突感意外之余,暗暗苦笑,看来还是沈家自作多情了,常家只怕躲不及,如今怎会送上门。

这人名唤傅南生?

看着眼前的年轻人,沈章庆脑中灵光乍现,莫名觉得这个名字似曾听闻,一时却想不起,场面顿时冷清尴尬。

傅南生本不是活络的人,他咽了咽口水,想要说点什么,紧张的却不知从何说起,沈章庆不威自怒,目光如炬,他竟生出一丝慌乱,上阵杀敌也未曾如此无措。

“年轻人找沈某不知所为何事?”

半晌,沈章庆开口打破了困境,这人一直呆呆的看着他,沈章庆不得不开口提醒。

傅南生惴惴不安,他想问问依依过得可好,可是这里是沈家,算起来他才是外人。

男人不自然的理了理前襟,今日他特意换上了新衫,初次登门,他盼着给沈府的人留个好印象。

傅南生磕磕巴巴道,“……俺……我老家是东市赵家庄……”

东市赵家庄?傅南生的这句话,似一下子打开了沈章庆记忆的闸门,那年他还特意派人跑了一趟青州,可是并没有找到眼前这人。

沈章庆看向谭管家,老谭似有所感的点了点头,怪不得初闻这个名字,他莫名觉得有几分耳熟,沈章庆这时才认真的打量起眼前的这个年轻人。

他身着一身墨色衣袍,身形高大,轮廓深邃,嘴角紧闭,言行举止也不似印象中的山民猎户。

时隔三年,此时方才现身,沈章庆不清楚来人有何目的,不得不在心间小心琢磨,暗暗警惕。

沈章庆暗暗思忖,哪料突然间,眼前年轻人“扑通”一声,竟双膝跪拜在他面前。

“年轻人,起来说话,不知你有何难事,既然到了府上,但说无妨,沈某定当竭力相助……”

不管年轻人有何居心,曾经他的确救了依依一命,就冲这一点,沈章庆应该感激他,当初没有寻到他,如今帮他一把,也算了了一桩心事。

作者有话要说:傅南生:作者菌你过来,我保证不动手,我们谈谈,你说清楚,谁朝三暮四,见异思迁……

桑上:那个,我知道依依在沈府,下一章就让她来见你,可好?

傅南生:真的?!

桑上:帅不过三秒的傻小子,出息!

前方高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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