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章节错误，点此举报』nbsp;nbsp;nbsp;nbsp;她认了，闵夏染这件事情是她做的，是她为了替赵翼成报仇而找人去酿造的这出车祸。
nbsp;nbsp;nbsp;nbsp;本来韩芸想要针对的是宋衍和闵夏染两个人，但是机缘巧合之下，车上只有闵夏染nbsp;。
nbsp;nbsp;nbsp;nbsp;韩芸暗自嘲讽，如果车上坐着两个人，那么也就没有现在难办了。
nbsp;nbsp;nbsp;nbsp;“看来，真的是命啊。”这句话，韩芸不知道是对身后宋衍说的，还是对已经死了的赵翼成说的。
nbsp;nbsp;nbsp;nbsp;但是都没有人给她回应。
nbsp;nbsp;nbsp;nbsp;韩芸说：“我能最后单独和我儿子待一会吗？”
nbsp;nbsp;nbsp;nbsp;“然后我会去跟你自首。”
nbsp;nbsp;nbsp;nbsp;身后的人没有回答。
nbsp;nbsp;nbsp;nbsp;韩芸回头望向她，是恳切的眼神询问。
nbsp;nbsp;nbsp;nbsp;宋衍垂着头，手指在手机屏幕上点动，然后拿起手机，电话通话中的界面举在空中给韩芸看。
nbsp;nbsp;nbsp;nbsp;界面上显示的是和局长的对话。
nbsp;nbsp;nbsp;nbsp;电话刚刚接通，隐约能够听到局长“喂，宋总。”的声音传进空气里。
nbsp;nbsp;nbsp;nbsp;宋衍看着韩芸，依旧没说话。
nbsp;nbsp;nbsp;nbsp;意思很明显，他在等她自行认罪。
nbsp;nbsp;nbsp;nbsp;韩芸冷冷的勾了勾唇，这又怎么会不明白。
nbsp;nbsp;nbsp;nbsp;讲条件，是胜者才有的特权。
nbsp;nbsp;nbsp;nbsp;都说业界的韩凛毒辣无情，又有多少人能够知道新入商圈就被众人所知晓的宋衍更是狠绝冷冽。
nbsp;nbsp;nbsp;nbsp;两人其实不相上下。
nbsp;nbsp;nbsp;nbsp;在赵凯任由宋衍把她带走的那一刻，她就已经心灰意冷，现在对韩凛，对韩家也已经不抱有希望了。
nbsp;nbsp;nbsp;nbsp;韩芸接过手机拿至耳边接起：“是我，韩芸。”
nbsp;nbsp;nbsp;nbsp;电话那边没想到会是韩芸接的电话，接连反应了好一会。
nbsp;nbsp;nbsp;nbsp;韩芸没理会，如宋衍所愿，自行坦白自己的罪行：“闵夏染的那一出车祸是我造成的，礼邦也是我找人处理的，我做的很干净，你们应该很难找到证据，也不用再浪费人力物力了，这些我都认。”
nbsp;nbsp;nbsp;nbsp;礼邦是死去的那个肇事司机。
nbsp;nbsp;nbsp;nbsp;电话那边传来震惊，随即是很快的动作声：“拿，纸笔，录音。”
nbsp;nbsp;nbsp;nbsp;很低的声音，但是这边还是能够隐约听到。
nbsp;nbsp;nbsp;nbsp;韩芸没去管，手机拿离耳边，问宋衍：“满意了吗？”
nbsp;nbsp;nbsp;nbsp;宋衍接过手机，挂了电话，视线没再落在韩芸身上一秒，转身离开。
nbsp;nbsp;nbsp;nbsp;“宋衍。”韩芸叫住他。
nbsp;nbsp;nbsp;nbsp;宋衍停住脚步，没回头。
nbsp;nbsp;nbsp;nbsp;“我不后悔。”韩芸说。
nbsp;nbsp;nbsp;nbsp;即使再有一次，她后悔的只会是挑错了日子，不该选在那一天，碰巧他没有接她一起回家的那一天。
nbsp;nbsp;nbsp;nbsp;这句话，韩芸没说，再说也没有了意义。
nbsp;nbsp;nbsp;nbsp;“你应该有枪？”韩芸望着宋衍的背影又问。
nbsp;nbsp;nbsp;nbsp;她对闵夏染动手，是冲着命去的。
nbsp;nbsp;nbsp;nbsp;可是这一路走来，宋衍都忍住没动她，这得需要多大的克制才能够做到。
nbsp;nbsp;nbsp;nbsp;而宋衍就是做到了，他总是知道怎么用光明正大的手段逼人进死路，逼人自投罗网。
nbsp;nbsp;nbsp;nbsp;赵凯召开董事会是这样，来到赵翼成墓碑前也是这样。
nbsp;nbsp;nbsp;nbsp;“有的话，留给我吧。”韩芸再度是恳请的语气。
nbsp;nbsp;nbsp;nbsp;输给宋衍，她心服口服，但是不代表不恨了。
nbsp;nbsp;nbsp;nbsp;宋衍依旧没有转身，背影是一贯的克制和坚韧。
nbsp;nbsp;nbsp;nbsp;但是韩芸还是看到了他的动作，从西装外套的内侧口袋里掏出了一把枪。
nbsp;nbsp;nbsp;nbsp;韩芸提了提嘴角。
nbsp;nbsp;nbsp;nbsp;果然。
nbsp;nbsp;nbsp;nbsp;宋衍是想杀她的。
nbsp;nbsp;nbsp;nbsp;但是他没这么做。
nbsp;nbsp;nbsp;nbsp;宋衍迈出离开的步子，然后把枪往后扔给她，落在地面上，啪的一声响。
nbsp;nbsp;nbsp;nbsp;“谢谢。”韩芸的话很轻，宋衍的背影已经走远，他用在她身上的时间是分秒必争，多一点都觉得是浪费。
nbsp;nbsp;nbsp;nbsp;韩芸的视线又落至到赵翼成墓碑上的照片上，眼泪开始模糊双眼。
nbsp;nbsp;nbsp;nbsp;雨丝坠落，淅淅沥沥的打在人的肩膀上。
nbsp;nbsp;nbsp;nbsp;有细微的轻雷。
nbsp;nbsp;nbsp;nbsp;韩芸泣不成声，雨水冲刷走她脸上的泪。
nbsp;nbsp;nbsp;nbsp;她慢慢的蹲下去，伸手抚上赵翼成的照片，这是她在这个世界上唯一的最亲的亲人。
nbsp;nbsp;nbsp;nbsp;她将脸贴在照片上，不知道哭了多久，远处传来警笛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警察来的速度很快，她透过雨色朝陵园的入口望去，似乎已经预料到在等着自己的是什么。
nbsp;nbsp;nbsp;nbsp;她擦了擦脸上的雨水和眼泪，然后扶着墓碑起身，捡起那把宋衍丢下的手枪。
nbsp;nbsp;nbsp;nbsp;看着这把枪，她兀自的笑了，没有想到死对她来说会是最好的解脱。
nbsp;nbsp;nbsp;nbsp;不过还好，宋衍给了她这个选择。
nbsp;nbsp;nbsp;nbsp;小径上走来一群穿着制服的警察，正在小跑而来，即使不看，也知道他们有多着急。
nbsp;nbsp;nbsp;nbsp;人影变得逐渐清晰，韩芸就这么看着他们，站在雨中看着他们一点点的靠近，心也沉下去。
nbsp;nbsp;nbsp;nbsp;死灰，是不会再有任何复燃的可能。
nbsp;nbsp;nbsp;nbsp;她笑的凄凉苦涩，将枪口正抵上太阳穴的位置。
nbsp;nbsp;nbsp;nbsp;警察的脚步声和叫喊声已经清晰可闻，她闭眼，开枪。
nbsp;nbsp;nbsp;nbsp;雨势加大，天边在这个时候闪过一道闪电，紧接着是一记响雷。
nbsp;nbsp;nbsp;nbsp;“放下枪。”
nbsp;nbsp;nbsp;nbsp;“别乱动，韩芸。”
nbsp;nbsp;nbsp;nbsp;“别开枪。”
nbsp;nbsp;nbsp;nbsp;......
nbsp;nbsp;nbsp;nbsp;警察不绝于耳的声音在耳旁响起。
nbsp;nbsp;nbsp;nbsp;还能听到说话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韩芸睁开眼睛，这个时候警察已经冲到了她的面前，两个动作就成功拿走了她手上的枪。
nbsp;nbsp;nbsp;nbsp;她明明开枪了。
nbsp;nbsp;nbsp;nbsp;“局长，枪里没有子弹。”她听见一个警察说。
nbsp;nbsp;nbsp;nbsp;不等她反应，局长点了下头后，下命令：“带回去。”
nbsp;nbsp;nbsp;nbsp;韩芸震惊，宋衍给她的枪里居然没有子弹。
nbsp;nbsp;nbsp;nbsp;没有子弹。
nbsp;nbsp;nbsp;nbsp;她想明白了，瞬间笑了出来，却是撕心裂肺的那种笑。
nbsp;nbsp;nbsp;nbsp;因为有雨，打在墓碑上，地面上，冲淡了韩芸的声音。
nbsp;nbsp;nbsp;nbsp;她仰头，任由雨水肆意的打在脸上，一边笑着一边哭。
nbsp;nbsp;nbsp;nbsp;难怪宋衍能够忍住不杀她，其实从一开始他就知道自己会忍不住。
nbsp;nbsp;nbsp;nbsp;难怪宋衍会给她留枪，原来他不是最后有一丝仁慈，他这才是真的狠厉，假装给你希望，然后在解脱的希望里彻底绝望。
nbsp;nbsp;nbsp;nbsp;也难怪宋衍会二话不说的丢下枪就走，他不是相信她不会拿枪口对准的是他，而是他根本就不惧。
nbsp;nbsp;nbsp;nbsp;“哈哈哈。”韩芸大笑着，面目狰狞狼狈，周围人虽都不解，但是也都没有过多的追问。
nbsp;nbsp;nbsp;nbsp;罪，是韩芸自己认的。
nbsp;nbsp;nbsp;nbsp;这一次再是韩家出面，也都难保了。
nbsp;nbsp;nbsp;nbsp;韩芸在警察的质押下带出陵园。
nbsp;nbsp;nbsp;nbsp;陵园门口，宋衍摇下车窗，扫了一眼后冷冷的收回，像是什么也没有看到，然后轻点了一下指尖的烟。
nbsp;nbsp;nbsp;nbsp;视线又回到手机屏幕上，车子开走。
nbsp;nbsp;nbsp;nbsp;韩芸看向车开远的方向，冷笑一声：“宋衍，你是真的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