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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秋猎,太子殿下坠崖,生死不明。子月,太子依旧没有消息。

东奚皇震怒,声称,活要见人,死要见尸。找太子之事一日不能停,必须把太子找到!

太子党大部分岿然不动,他们懂褚奚的能力,不可能就如此失踪。

但小部分蠢蠢欲动。

再说朝野上下人心难免浮动。

四皇子和五皇子在朝廷也纷纷做出实绩。

东奚皇宫

褚达正在处理日常政务。忽然感觉身体难受,他从怀里急忙拿出“玉凝丸”,倒出一看,只剩两颗,他吞服了一颗。

“不能再拖了……”他低声道,“必须推他们一把了。”

第二日,褚达在宫中处理政务时忽然晕倒,褚达身边侍候的人发现后急忙唤了太医,太医们急忙赶到。

所幸,很快就醒了过来。

“皇,您的旧伤太过严重。”太医说道,“要注意休息,不可太过劳累。”有些话他不敢说的太明白。

“朕知道了。”褚达摆了摆手,脸色些许苍白,“不必多言,下去开药吧。”

“遵命。”太医们依次退下。

“皇,皇后娘娘来了。”门外有人来报告。

闻言,褚达疲倦的脸色透露出一丝倦怠,他揉了揉眉头,不言。

褚达久久不言。

“皇?”褚奚旁边的守着的人见状低身问道。

“让她进来吧。”褚达放下手,说道。

“诺。”

得到允许后,钟离瑶走了进来,面上带着一丝没有隐藏的焦急,“皇,你身体如何了?怎么晕倒了?”

“没有大碍。”褚达淡淡地说,“只是这段时日太过劳累。”

知道褚达为什么劳累,钟离瑶忍不住说道,“太子已经失踪许久,皇,您应该接受这个现实了。不要再为他耗费不必要的心神了,您应该另立太子,再者您是一国之主,要保重身体啊。”

听了钟离瑶的话,褚达的脸色沉了下来,“皇后,你来如果就是想说这些的话那你就可以走了。”他闭上了眼,不想再听钟离瑶关于褚奚的话。

看到褚达苍白的脸色,钟离瑶一肚子的话没了去处,但也不愿在现在惹褚达生气,于是只能福了福,“那臣妾告退了。”

等钟离瑶走了,褚达睁开双眼,他低声说道,“希闻,你要懂得父皇的苦心。”躺了一会儿,他起身,“扶朕去桌旁。”他吩咐在外间候着的邓周。

“皇,”邓周依言过来扶褚奚,他担忧地说,“太医不是让您多休息吗?”

等褚达坐下,他喘了喘,“没有大碍。”

看褚达固执己见,邓周也无法再劝。

赵家

赵家家主赵坐辞、李家家主李维贤、四皇子褚章三人坐在书房,没有开口,一副在等什么人的样子。

半晌,一个褐色衣服的人从门外走了进来。

“路堂主。”三人都看向他,赵坐辞问道,“今日将我们集结起来,是有什么新的计划吗?”

路阵坐到了赵坐辞一边,他平凡的脸上露出笑容,一副没有攻击性的样子,“我的人新得到了一个消息。”说着,他顿了顿,说道,“东奚皇昨日在宫中批改奏章时晕倒了。”

“这?”三人互相看了看。

褚章有些焦急,“父皇没事吧?”

意味深长地看了褚章一眼,路阵不急不缓地说道,“东奚皇的身体早年受过重伤,上次刺杀虽没有造成大碍,”说到这儿,他瞥了赵坐辞一眼,继续说道,“但是旧伤复发了,身子早就不好了。加上最近为了朝政和褚奚的事情劳累过度,他……”没有说下去,路阵只是摇了摇头。

闻言,褚章的眼眶不禁有些热。虽然父皇这些年把所有偏爱都给了褚奚,但是其他皇子他也没有亏待。

赵坐辞和李维贤心里也有些复杂。

“行了,现在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路阵开口打断他们,“我告诉你们这个消息不是让你们感伤的。这是一个机会,一个破解当下局面、可以走捷径的机会。”他敲了敲桌面。

“不行,”听懂了路阵的意思,第一个反对的就是褚章,“本殿下是想要皇位,但不想要父皇的命。”

“我们也没说要东奚皇的命,”路阵平和地说,“能不见血当然选择不见血,可以让东奚皇当太上皇不是吗?”他劝褚章,“这是你可以决定的。但是你若是放弃了这个机会,我们谋划的事情一旦败露,四皇子您也讨不了好,那就是别人决定的事了。”

听了路阵的话,褚章咬牙。

看褚章不言,路阵没有继续逼问,而是转向赵坐辞和李维贤,“二位家主看法如何?”

“这……是不是有些许冒进?”李维贤有些担忧。

赵坐辞沉默了一会儿,没有回答答不答应这个计划,只问,“我们没有兵力,皇有亲卫,上大将军如今在皇都,大军正在皇都外,如何逼宫?”

看赵坐辞明显是同意的样子,路阵笑了,他没有理会李维贤的疑问,只说,“硬碰硬当然不行,但我们可以奇兵智取。我和何堂主手底下的人还有不少,掌控一个皇宫是没有问题的,同样,‘巽’的阵法护住皇宫,让其他人无法进入皇宫也是能撑很久的。迅速带人进去逼东奚皇退位,等到退位诏书和玉玺一拿,外面的人也就无可奈何了。”

“此举可行。”赵坐辞摸着胡须,慢慢说道,“但唯一的问题就是,皇可能不会同意。”

“用褚奚威胁他。”路阵一下一下地敲着桌子说道,“上次褚奚遇刺时他的贴身玉佩丢下了,可以找一个和他身形相似的人,易容一番,当着东奚皇的面折磨他。东奚皇不是最看重这个儿子了吗,我就不信他不受威胁。”

“……好。”赵坐辞回答,“那到时候我把赵家部曲调出,任您调遣。”

“当然好!”路阵笑着说道,他看向李维贤和褚章,“您二位呢?”

李维贤看了看赵坐辞,赵坐辞朝他点点头,他一咬牙,“好,我李家部曲也同样任您调遣。”想了想,他又说,“那当日,我和坐辞兄要不要把郑卢弦拖住?”

“如果可以的话当然好。”路阵笑眯眯地说,他看向赵坐辞。

“没有问题。”赵坐辞也点头。

“那四皇子呢?”路阵看向刚才就一直低着头的褚章,“毕竟我们再怎么筹谋,将来坐上那个位置的可是您,您要参与吗?”

听到路阵的话,褚章低着的头抬起,再不见刚才的犹豫,他的脸上满是野心,“那日本殿下也去。”

“好。”路阵点头,“至于时日,我已经选好了,就在,”他看向窗外,“冬至。”

“我知道了。”褚章起身,“没其他事,本殿下就先走了。”没待三人回话,他直接走了。

“看来四皇子还是有些不能接受。”李维贤看着褚章的背影说道。

“他已经做出决定了,”赵坐辞摇头,“现在尚且如此,到时候,他肯定就不会犹豫了。”

“也是。”李维贤同意,他也了解四皇子的性子。虽然对褚达有孺慕之情,但他心里更重的是对皇位和权力的渴望。

“路堂主,何堂主好些了吗?”赵坐辞问旁边的路阵,“这次行动何堂主会参加吗?”毕竟最开始赵坐辞都是和何亚风一起行动的,于是不免关心几句。

提前何亚风,路阵眼里闪过一丝冷光,他笑道,“何堂主的伤已经好的差不多了,但是东奚这边已经快收网了,他在这儿也做不了什么,我就让他先去北天了。”

被路阵的野心震惊,赵坐辞没再说什么,只是呐呐说道,“好。”

“还有一件事。”路阵沉吟了一会,说道,“刚才不方便说,褚奚可能不是东奚皇的孩子。”

“什么?!”闻言,赵坐辞和李维贤二人大惊,“这怎么可能?”

不谈褚奚从小就是被褚达带大的,就是褚奚的名字,都可以直接看出褚达对于褚奚的看重和疼爱,还有褚奚从小的教导,只要有时间,褚达必定亲力亲为。这些年褚奚能稳坐太子之位,和褚达的一力支持和教导离不开关系。

“只是听说,尚不确定。”路阵示意二人坐下,“但这个消息可以利用,你们派人传一下这个消息。不用光明正大,也不用很多人知道,只要让一些人知道这个消息存在即可。”

平复了内心的震惊,赵坐辞和李维贤回,“好。”

等到路阵离开,李维贤蹙着眉头问赵坐辞,“坐辞兄,你确定这不是与虎谋皮吗?”他指路阵二人,“这真的是‘巽’的人吗?不会是……”

“那我们也没退路了。”赵坐辞说道,“不管他是谁,只要能保住世家,就可以了。”说着,他有些疲倦地闭上了眼。

“确实。”李维贤也叹了一口气。

这边,皇都表面仍是平静,背地里一些势力已经开始缓缓行动。

颜里镇

“距离你失踪已经将近两个月了。”屋内,谦清安坐在火炉旁边,“近日四皇子五皇子更积极了。”

“正常。”褚奚回道,“他们估计认为这是好时机了,毕竟除了我的暗卫,我的手下我谁都没有联系。”

“上个月,与孙家断绝关系的孙叶墨嫁给赵尧然了。”谦清安告诉褚奚,“自那以后,赵家李家就小动作不断。不过,孙家倒是被孙名立管束得很紧,什么都没参与。”

“估计最近他们要动手了。”褚奚说,“褚章的耐心最多到这里了。”即使四皇子和五皇子还称不上是竞争对手,褚奚还是相当了解他们的,“毕竟褚章还是皇子,他们压不了太长时间。”

“有道理。”谦清安点点头。

房子里很静谧,阳光透过窗户洒进屋内,有种岁月静好的感觉。

“外面在传你不是师伯的孩子。”作为盟友,谦清安尽职尽责,她问道,“尽管传的人不算很多,但此消息的出现就是说明有人在针对你。要做什么应对吗?”

“不用。”褚奚摇摇头,“只要父皇相信,外面再怎么说也没用。”顿了顿,他继续说,“况且,我本就是父皇亲生的。”

看谦清安低头摆弄火炉,这几个月的轻松日子让褚奚身心都十分放松,于是他开口,慢慢说起了他可能一辈子也不会和别人说的话,

“当初,我生母生下我之后身体一直不好,撑了几年,在我六岁的时候,实在撑不下去了,就求到了南司公主面前,求她可以将我送到父皇面前。”褚奚眼眸低垂,缓缓讲着之间的事情,没有提起生母的出身、经历以及结局,他只是陈述,“所以确实是南司公主将我带入宫中的,也确实是因为这点,父皇才会将我一直养在身边。所以我的生父一定是父皇,不然以我生母的性子不可能会将我送给父皇。我也知道,估计这是生母为我谋划的最后一件事。这件事情是后来父皇告诉我的,他没有隐瞒,确实是因为南司公主,父皇才会将我从小带在他身边。我很感谢南司公主,没有她,我估计活不到现在。”

说出这些事,褚奚仿佛松了一口气,“所以,不必管外面的事情,父皇知道我的身世。”

“嗯,那就好。”谦清安继续摆弄火炉,没有回头看褚奚。

等了一会儿,估计褚奚从刚才的情绪中脱离出来了,谦清安起身,坐到褚奚对面,“还有一件事,我不知道你听说了没?”

看谦清安有些为难的样子,褚奚知道是褚达的事情,他点头,“我知道了。虽然我没有联系太子府的手下,但我手下还有温星楼。虽然搜集情报不如红颜阁,但也不至于什么都不知道。”褚奚笑了笑,冰冷的脸上基本没有见过如此温情。

闻言,谦清安难得脸上有些震惊。

“不管如何,我们是盟友,也是朋友不是吗?”知道谦清安和子车尘的事情,褚奚没有强求,他只是沉醉于这段谦清安可以在东奚的日子,虽然是为了办“巽”的事情,但褚奚已经很满足了,“现在你知道我的秘密,我也知道你的秘密了。”

“这不一样。”谦清安收回表情,她摇了摇头,“我的身份不会一直瞒下去,但你的这个身份,最好一直瞒下去。不过,你放心,我一定不会说出去的。”她郑重地说道。

“嗯,我知道,但我相信你。”褚奚露出一丝笑意,感觉到谦清安有些不自在,他贴心地说回了之前的事情,“父皇应该是认为计划拖得太久,我许久不回朝廷,怕我之后回去有些事情脱离掌控,所以应该没有什么大事。”顿了顿,他说,“不过,可能还是要麻烦你,最好能为我父皇把一下脉。父皇确实旧伤复发了,有些严重。”说到这儿,他有些担心。

“嗯,”谦清安点头,“我也是这么想的,以防万一。放心吧,我已写信叫淋沁带着我的药箱和可能用到的药来东奚了。”

“那就谢谢你了。”褚奚稍微松了一口气,毕竟知道是怎么回事,但是总是不免有些担心。现在有谦清安的医术,褚奚总算能稍微放下一些悬着的心了。

“主子,有事禀报。”在门口守着的星上轻轻地敲了敲开着的门,引起二人的注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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