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八章 住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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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卑鄙!”那姌暗骂这男人趁人之危。

从火海里出来,都被他抱了两次了!!

奇怪的是,她并不觉得内心在抗拒,这是怎么回事儿呢?

“反正你在我怀里,怎么骂我都可以。”迟烁拍了拍那姌的后背。

“你的手要再乱动一下,小心我给你掰断!”那姌开口威胁道。

“我怎么就不信呢?你这么瘦弱的女孩子,还能…啊!”

迟烁话还没有说完,也完全没有防备就听手指头传来清脆的一声…疼!

“你还真掰呀!那姌你也太忘恩负义了吧,怎么说我也是不顾生死为你赴汤蹈火,你就这么对待我吗?”

迟烁疼得脚都要皱到一起了。

“你演技还能再好点儿吗?我根本没用力!

还是男子汉呢,这么虚弱。”

那姌凤眸微挑,一脸的嫌弃。

“我算是看清你的真面目了,原来你是这样的那姌!”

迟烁揉着自己的手指头,好像没有那么疼…

“我就说吧,你不会想看到我这真面目的。”

那姌一脸无奈的摇了摇头。

“相反,我觉得这样的你才真实。”迟烁深深的望着她,一双桃花眸子里,映着那姌的模样。

那姌有一瞬间的恍惚,偏过头去,“的士来了,还是先去医院吧。”

两人坐上车,迟烁用流利的南国语言告诉了司机,带他们去最近的医院。

车子在盘旋的高速路上奔驰着,随着惯性,那姌猛地撞在了迟烁的胳膊上。

迟烁痛苦的叫了一声。

“对不起,我应该跟你换一下位置的。”那姌连忙避开了一些距离,窗外的霓虹闪烁,那姌好像看到迟烁的烫伤处起了几个大包。

糟糕!那姌这才想起来,迟烁那烫伤应该第一时间在凉水龙头处冲洗。

可当时的情况很慌乱,她忽略了这个问题。

导致迟烁强忍着烫伤的疼痛,还在跟她若无其事的斗嘴。

“这都起包了,也不知道会不会留疤。”

那姌抽了几张湿纸巾,敷在了那些泡上。

刚接触的凉意的确是让迟烁的疼痛缓解了一会儿,不过很快就不管用了。

那种烧灼的疼痛感实在是太痛苦了,迟烁强咬着牙,浑身都在打颤,冷汗湿透了他的后背。

那姌愧疚的不断地替他更换湿纸巾,然而只是杯水车薪。

只能寄望于尽快去医院处理了。

“迟烁,你放心,我一定找到最管用的去除疤痕的药膏。”

他的臂膀那么坚实,白皙的皮肤上若是留了这么多难看的伤疤…

迟母看到得多么的心疼呢?

而这一切,都是因为她呀!

“男人身上那么光滑做什么?娘里娘气的。”

“而且我也不想把它去掉,这样我每次露出胳膊的时候,你就都能看到。

我得时时刻刻提醒着你,要记得我。”

迟烁这话说完,那姌没有怼他,反而重重的点了点头。

“我会永远记得你的,你就安心去吧!”那姌严肃地说道。

迟烁表情有些奇怪,那姌才意识到自己刚才说了什么。

立刻改口:“我不是那个意思,我是说你就安心养病吧,需要我做什么,我都帮你。”

迟烁笑了笑,伸出右手揉了揉那姌的脑袋,一脸宠溺。

“我什么都不需要你来做,我只想你在我代理经纪人期间,不要再发生什么意外了。”

迟烁说得很保守了,其实,他是想说[从今往后]的。

“是非黑白我都分得清楚,我懂的应该怎么做。”

那姌摇了摇头,这份恩情,她肯定是要还的。

至于那些小说里电视剧里的剧情[以身相许],那姌是做不到的。

如果爱情里参杂着恩情,那爱情也是不纯粹的。

[那姌,其实我们的缘分早在你十二岁那年,就开启了。]

迟烁眸光闪烁,“之前说得都是玩笑话。

去给你拿项链,是我自愿的,所以,不论导致怎样的后果,都由我自己承担。

一切与你无关。”

那姌猛地抬起头,一双凤眸里夹杂着诧异。

“再说了,我有你说得那么卑鄙无耻吗?我一个男人,行事光明磊落,哪里会借着恩情,来趁人之危?”

那姌怔愣了一会儿,看着他唇角的笑容还未散去。

那姌却不觉得迟烁把她的责任撇干净,她心里就能好受一些。

“那前面就是医院吧?快了快了。”那姌焦急的嘟囔了几句。

迟烁侧目瞧着她担忧的样子,想起他刚从火海里冲出来,看到她抱着膝盖坐在潮湿的草地上,浑身颤抖着,好像在抽泣。

她是在为他担心吧?也许也是吓到了。

迟烁不禁要问自己,如果时光倒流,他还会选择义无反顾地冲进那个失火的酒店吗?

他仔仔细细的研究了好久,得出来的结论还是一样的。

他会不假思索的冲进去,争分夺秒的找到那姌的房间,帮她把母亲的遗物拿出来。

可能这么说起来有些夸张,但是他想了很久,想到了多年前,那个在拥挤的车流中跟着救护车的方向奔跑的女孩子。

想到了瘦小无助的她坐在副驾驶座上,默默得哭了好久。

那刺鼻的血腥味儿…让他误以为是女孩子受了伤。

还好,送去医院后她做了解释。

现如今看来,这一切早就是命中注定。

既然是命中注定,那姌,咱们两个来日方长吧。

他愿意等待那姌的那颗爱情之花含苞待放。

他愿意等待,有一天那姌会把她的心都放在他的身上。

……

他们下了车,那姌付了钱。

进了医院之后,那姌就去挂了号。

凌晨三点钟,医院里还很安静,值班大夫在给迟烁处理烫伤。

那姌在一旁看着,十分的揪心。

原来迟烁的胳膊受伤面积还挺大的,这得多么疼啊!

那姌难以想象,迟烁居然这么的坚强勇敢,还不断地跟她斗嘴引她宽心。

真的是一个铁骨铮铮的汉子。

具体怎么处理的,那姌不忍心去看。

用余光扫了几眼,她只能看到迟烁的身体在轻颤着。

又在强忍着疼痛。

不知道过了多久。

安排了住院,旁边的床位还空着。

那姌和大夫搀扶着迟烁上了病床,然后让他躺下。

然后护士她们就走开了。

“那姌,时间不早了,不然你先睡吧,估计剧组这两天开不了工,得耽搁几天。”迟烁看着那姌一副要坐着睡着的模样,有些心疼。

“我…”那姌迷茫地扫了这病房一眼。

最后在角落里看到了一张折叠起来的陪床椅。

“找到了。”

那姌连忙拖了出来,然后研究了一下就把陪床的折叠椅给伸展开了。

双手在上面摁了摁,还挺稳的。

那姌实在困得不行了,躺在上面就睡着了。

连件外套都没带,迟烁看了后,直叹气。

这女人之前也是这么不拘小节吗?这么睡也不怕感冒?

于是,迟烁就艰难的下了床,把旁边床铺的薄被盖在了她的身上。

“好梦。”

……

那姌翻个身差点儿翻到地上,不知道怎么的,打了个激灵,立刻就醒了过来。

她才看清楚这环境是在医院里,然后在脑海里把昨晚发生的一切,陆陆续续的播放了一遍。

原来昨晚发生的一切都不是梦。

她起身看到盖在她身上的被子,仔细回想着,她什么时候盖得被子?

“你醒了?吃早餐吧。”

“谁给你带来的早餐?”那姌一脸诧异的看着他和旁边桌子上的丰盛早餐。

“是亦枫,他一大早就问我在哪儿,我说我在医院,然后他就给我带来了早餐。”

那姌摸了摸自己饿得难受的肚子,“带了两份?”

“嗯,两份,我告诉他你陪我在医院。”

饭菜的香气扑鼻,那姌忍不住靠了过去。

“吃吧,还是热的,先喝粥。”迟烁柔声说道。

那姌垂下了眼眸,本来她留下就应该她来买早餐的,结果睡过了头,还让来探望的买来早餐。

那姌,你到底还行不行啊?

“被子是你给我盖得?”

“对呀,谁让你倒头就睡着了,连被子都没盖。”

那姌抿了抿唇,这下人情又欠大发了。

“谢谢啊,明明你是病人,还总让你来照顾我。”

她什么时候这么弱了?

弱到让别人看不下去来照顾她?

那姌摇了摇头,算了,别想了,事情已经发生了,她也只能努力弥补了。

“我觉得,我还没有虚弱到不能自理的程度…”迟烁勾了勾唇角。

其实,那姌睡去不久,他也睡着了。

不过没睡多久,就被痛醒了。

躺在床上,侧身看着睡在他病床边的那姌。

为什么要皱着眉头呢?是梦到了什么不好的事情吗?

就这样,看着她。

直到天亮。

亦枫给他打来电话时,迟烁是迅速跑进洗手间接听的。

小心翼翼地生怕把那姌给吵醒了。

亦枫过来的时候,也是他把亦枫推到门外,然后说了几句,自己把早餐拎进去的。

据说,还有那姌最喜欢吃的鱼。

那姌看着那些鱼就要流口水,可仔细想了想,这鱼是发物,亦枫是没有常识还是特意给她买来的?

“这鱼是亦枫说你最喜欢吃的,原来,你还是个馋猫吃货。”

迟烁饶有兴致的看着她。

“你吃过了吗?”

那姌问。

“嗯,吃过了,你快吃吧,菜凉了,鱼肉就腥了吧?”迟烁轻蹙着眉头。

那姌赶紧捧了过去。

实在是太饿了,鱼呢也实在是太香了。

那姌也顾不得什么吃相了,拼命的往嘴里塞。

迟烁全程宠溺地看着她,真是个有意思的姑娘。

这样的她,明明更讨人喜欢。

吃货人设才更符合她的气质吧。

吃了好一会儿,那姌接过迟烁递过来的纸巾,擦了擦嘴唇。

“你看着我吃饭,不觉得饿吗?”

那姌眨了眨眼。

垂眸就看到迟烁那上了药的胳膊。

心惊肉跳。

如果再严重一些,恐怕就得植皮了吧?

“很疼吧?你昨晚是不是都没怎么睡啊?”那姌柔声问道。

迟烁笑了笑:“美人就睡在我旁边,我哪里还能睡得着?”

那姌听着有些别扭,害羞了。

她怎么会听不出来迟烁是在混淆视听呢?

只他一双乌黑的眼圈儿就知道昨晚肯定疼得没怎么睡。

一想到这里,那姌觉得她小心脏都在打颤。

真是后怕,如果迟烁真的发生什么意外,就算让她以身相许又能怎么样呢?

(她的意思是,迟烁被烧伤不能起身,半瘫或者全瘫的情况下,她愿意以身相许。)

“你就别再逞强了,大夫还没来查房吧?”

“还没有,不知道南国这医院有什么规矩。”

两个人聊着天,那姌再也没有那种尴尬的感觉。

觉得迟烁跟她的距离好像近了好多。

她现在居然能在迟烁面前,不知不觉的露出自己的本态。

这代表了什么?是不是接受了迟烁成为她的朋友?

这时,秦安打来了视频电话。

告诉她人已经在医院了,然后,墨骞妈妈还在重症监护室里,现在还不能探望。

“骞哥呢?他的状态还好吗?”那姌问道。

“骞哥守在重症监护室门口的长椅上,时刻听候大夫的吩咐。”秦安已经坐在了椅子上。

视频角度落在墨骞身上。

那姌不知道该怎么描述这种状态。

他的着装还算整洁,只是脸颊上长出了一些黑色的胡须,整个人双目无神,仿佛丢了魂魄一样,沧桑。

“骞哥。”

那姌唤道。

“骞哥?”

那姌又唤了一声。

墨骞才有了反应,转过头来看向了屏幕的方向。

他的眼眶红通通的,看起来眼睛很不舒服。

“姌姌,我很好,你在南国好好拍戏。

临时决定不陪你去南国,你别生气。”

他的声音干哑,好像喉咙干涸了一般。

“我不怪你,只是,我在南国不能回去看阿姨,你要好好的。”那姌神色哀伤。

“你现在开工了吧?”

“呃,刚到南国这两天不太顺利,可能会延期回去了。”

墨骞点了点头:“注意安全。”

那姌也点了点头。

然后,就听见有人叫墨骞的名字。

墨骞立刻起身,出了画面。

“姌姐,是大夫在找骞哥了,你那头还顺利吧?”秦安说完就看到不对劲儿,怎么也像在医院呢?

“姌姐,你在医院?你生病了?”

“是昨晚那个酒店失火了。

然后我们逃生时,我落下了我母亲留给我的项链,迟总冲进去给我拿出来的。

然后他就被烫伤了,我在医院里照顾他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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